為什麼女性面對性騷擾的不早點站出來??

近年來『性騷擾』這個詞經常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某某教授騷擾學生,某某高管騷擾下屬,已經不是舊聞。

但是每一次高調的性騷擾案件被報道時,人們似乎都會問這個問題。

為什麼他們面對性騷擾的不早點站出來?還有一部相當部分的人把責任推到受害者身上,問他們為什麼面對性騷擾要等到現在。

美國平等就業機會委員會報告說,每年收到12,000起性騷擾指控,其中婦女占投訴者的83%。

這個數字被學者認為隻是冰山一角。

在去年發佈的一份研究報告中,一個委員會特別工作組的聯合主席說:5名受害者至少有3名或更多遭受這種騷擾的人,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相反,很多女性通常『避免騷擾者,否認或淡化情況的嚴重性,或試圖忽視、忘記或忍受這種行為』。

事實上,受害者拖延披露他們的創傷是非常普遍的,如果他們曾經這樣做的話。

但是,即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一直對女性為什麼不站出來感到困惑,所以我尋找了一些基於心理學的信息,嘗試對性騷擾的問題做出解釋。

首先確保大家對性騷擾的認識在同一條線上先做一個普級,性騷擾包括:不適當的觸摸;侵犯隱私;性笑話;淫穢或淫穢的評論或手勢;暴露身體部位;顯示圖形圖像;不受歡迎的性電子郵件、短信或電話;性賄賂、脅迫和公開的性要求;性偏袒;被給予性優惠;因為你沒有合作,被拒絕晉升或加薪…… 還有一些是被上級利用權利或被暴力進行性脅迫,或者被下藥,喝醉不省人事,沒有能力為自己辯護。

下面,我列舉了為什麼女性不更頻繁地站出來,或推遲挺身而出的最重要原因。

雖然我認識到,由於篇幅有限,男子也受到性騷擾和攻擊,但我將把這篇文章局限於關於性騷擾和攻擊的女性受害者的討論。

然而,男性受害者確實遭受著許多同樣的後遺症,也有許多同樣的理由不挺身而出。

羞恥感

女性不主動舉報性騷擾或性侵犯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羞恥。

羞恥感是女性和男性在遭受性侵害時所經歷的強烈情感傷害的核心。

正如羞恥專家格申·考夫曼(Gershen Kaufman)在他的書中恰當地指出的那樣羞恥感:『恥辱是被侵犯或虐待的自然反應』性侵害尤其如此。

受害者感到受到侵犯和玷污,同時感受到無助的侮辱和他人的擺佈。

這種羞恥感常常使受害者為犯罪者的性行為不當而自責。

例如,李·科夫曼(Lee Corfman)向『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的一名記者報告說,她在14歲時曾被羅伊·摩爾(Roy Moore)猥褻,她說:『我覺得我以為我很壞。

『一次又一次,在工作或學校遭受性騷擾的客戶告訴我:『我認為這是我的錯。

我是一個非常友好的人,我總是微笑著向我的老板問好。

我想他一定以為我和他調情『我的另一個客戶,是一名學生,她的一位大學教授對我說:『我喜歡他對我的所有關注。

我們坐在他的辦公室裡聊了幾個小時,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

我想我向他傳達了錯誤的信息。

理解更多關於羞恥的情緒可以幫助解釋為什麼女性在被侵犯時責怪自己,為什麼更多的女性不報告性攻擊或性騷擾。

羞恥感是一種在我們內心深處被暴露和不值得的感覺。

當我們感到羞愧時,我們就想躲起來。

我們垂下頭,彎下肩膀,向內彎曲,好像想讓自己看不見似的。

大多數被深深羞辱的人相信他們是有缺陷的或不可接受的。

他們覺得不值得,不可愛,或『壞』。

羞恥感也會使我們感到孤立-遠離人群。

事實上,在原始文化中,當人們違反社會規則時,他們就被趕出了部落。

性騷擾和性侵犯是一種羞辱性的經歷,私下都隻能很小心的敘述,更不用說公開講述了。

成年期性騷擾和性攻擊或性虐待的受害者兒時傾向於感到羞恥,因為作為人類,我們想要相信我們能控制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

當這種個人權力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的挑戰時,我們感到屈辱。

我們認為我們應該能夠保衛自己。

因為我們無法做到這一點,我們感到無助和無力。

這種無力導致屈辱和羞恥。

人們常常更容易責怪自己,而不是承認你被他人變得無助或受害。

作為人類,我們想要相信我們控制著自己的生活。

當發生的事情後提醒我們:現實中有很多事情並不總是處於我們的控制之中,這是非常令人沮喪的。

令人沮喪的是,我們寧願為自己的受害而自責。

尤其是婦女感到羞恥,因為她們經常因為受到性侵犯而受到指責。

甚至在今天,女性也被指責為自己的受害者,比如『當她穿得像她一樣的時候,她期待著什麼?』和『她不應該喝那麼多』

女人們已經習慣了被羞辱和羞愧。

當女人在街上受到男人的質問時,她們會感到羞愧。

當男人取笑自己的身體,或對自己的胸部或臀部的大小發表輕蔑的評論時,他們會感到羞恥。

當他們的整個生命被貶低為一個男人有多有吸引力或沒有吸引力時,他們會感到羞愧。

這種羞恥感有累積效應。

取決於一個女人已經被以前的虐待或欺凌她可能會選擇忘記整個事件,把頭埋在沙子裡,假裝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否認,最小化

這種自責和羞愧的傾向,是很多受害者女性不站出來的重要原因。

『否認和最小化』,許多婦女拒絕相信她們所遭受的待遇實際上是虐待。

他們淡化了自己受到性騷擾甚至性攻擊的傷害程度。

他們說服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如一位客戶告訴我的那樣,『我認識一位遭受很多次被性騷擾的女人,她朋友在童年時受到性虐待。

和她朋友的經歷的相比,受到老板的性騷擾是毫無意義的。

我告訴自己要繼續前進,忘掉這件事。

還是那位客戶,在我看來她有抑鬱症狀。

受到性騷擾後,她在晚餐睡不好,沒有食慾,她失去了她與朋友和家人個起的動機,把自己隔離開來。

當我們追溯這些症狀時,我們發現它們都是在性騷擾事件之後開始的。

抑鬱症是性騷擾或攻擊後的主要後遺症之一。

受害者可能經歷自我懷疑,這可能導致自責,絕望的情況也可能導致抑鬱。

其他女性擅長為施虐者找借口。

我經常聽到性騷擾的受害者說『我為他感到遺憾』,或者『我覺得他在家裡沒有得到足夠的性生活』,甚至『我知道他無法控制自己』。

最後,女性說服自己,她們是性騷擾者或施虐者的唯一受害者。

通常,隻有在其他婦女挺身而出說她們被犯罪行為人虐待之後,受害者才會意識到她們正在與一名連續施虐者打交道。

例如,貝弗利·楊·納爾遜最近在電視上講述了羅伊·摩爾在16歲時如何對她進行性攻擊的故事,他說:『我以為我是羅伊·摩爾唯一的受害者』

恐懼-趨利避害

擔心後果是女性在舉報性騷擾或毆打時面臨的巨大障礙,她們會擔心,如:害怕失業,擔心找不到另一份工作,擔心自己隱私暴光,害怕失去信譽,害怕被貼上麻煩標簽,害怕在行業中受到阻礙,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這是真的:無論是一個年輕女人在她的第一份工作受到騷擾,一個女演員試圖在娛樂行業的方式,或一個職業生涯女人拼命想突破玻璃天花板。

許多人不願透露信息,因為他們擔心自己不會被人相信,直到最近,情況一直是這樣。

性行為不端是最少被報道的犯罪行為,這是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女性編造這些故事是為了吸引注意力,或者是為了報復一個拒絕他們的男人。

受害者的陳述往往被仔細審查到精疲力竭的地步。

在高調的案件中,受害者往往被貼上機會主義者的標簽,被指責為自己的受害者,並因挺身而出而受到懲罰。

受害者不報告或延遲報告的另一個原因是他們害怕報復,我們從最近的事件中得到證據來證實這種恐懼。

性騷擾者經常威脅受害者的生命、工作和事業。

許多受害者對罪犯的權力地位以及他能用它做什麼感到害怕。

那些舉報性騷擾或性侵犯的人,特別是那些有權勢的人,報告說他們失去了工作,他們的職業或名譽被毀。

以『紐約客』哈維·溫斯坦為例 :報道稱,他招募了私人保安機構,配備了『經驗豐富、訓練有素的以色列精英軍隊』,專門『收集關於試圖揭露對他的性騷擾指控的婦女和記者的資料。

這種對報復的恐懼也是受害者不舉報,不報警最主要的原因之一;那些利用自己的權力掠奪他人的人往往非常善於以任何必要的方式抓住這一權力。

性騷擾遍及所有行業:好萊塢、政治、媒體、科技和服務業

低層自尊

有些受害者的自尊心很低,以至於他們不認為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情是非常嚴重的。

他們不重視或尊重自己的身體或自己的正直,所以如果有人侵犯了他們,他們就會輕描淡寫。

我有一位在20歲左右被老板性侵犯的客戶,她和我分享著:『男人們總是來找我,想把我抓回來。

當我的老板這麼做的時候,我想『為什麼不讓他做他想做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我的當事人並沒有預料到『自暴自棄』的短期和長期後果可能是什麼。

『當我回首往事時,我能意識到,我的老板侵犯了我,這是我生活中的一個轉折點。

從那以後,我開始表現出來,但當有人給我一些可卡因我想,‘為什麼不呢?’當男人們想參加派對,包括集體性行為時,我想,‘我有什麼可失去的?’我隻是不再關心自己了。

性侵犯傷害了一個女人的自尊,自我概念以及自我意識。

一個女孩或女人越是忍受,她的自我形象就越扭曲。

漸漸地,不尊重、客觀化和羞辱的行為逐漸削弱了她的自尊,直到她對自己和她的感情毫不在意為止。

性剝削的『隨行』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女人不隻是放棄自己的身體,而是放棄自己的正直。

在過去幾年裡,人們一直把重點放在提高女孩和年輕婦女的自尊上。

我們希望我們的年輕婦女感到驕傲和堅強,昂首闊步。

我們試著灌輸信心告訴他們可以做任何他們決心要做的事。

我們把他們送上大學,感覺他們是安全的,他們可以保護自己,我們會保護他們。

但這是個謊言:他們不安全,他們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我們也不保護他們。

到目前為止,影響年輕女孩和婦女自尊的最具破壞性的事情是她們在我們的文化中受到虐待。

從幼年開始,一般的女孩都會經歷男孩和男人不想要的性言論和性行為。

關於她的身體和她的評論性來自學校裡的男孩和街上的男人。

如今,年輕女孩們不斷抱怨她們在學校受到欺凌,不是我們認為男孩欺負其他男孩的方式,而是男孩們對自己的生殖器、後背、以及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談論自己的乳房。

更有一些學校發生一些男孩欺凌的女孩,比如男孩從背面抓一下她們的乳房然後逃跑。

即使是最自信的女孩,如果她受到性侵犯,也無法維持她的自信。

她感到很慚愧,很難昂起頭來。

無論是大學還是事業,她都很難有動力繼續走下去。

絕望和無助的感覺

研究表明,無法找到擺脫虐待局面的辦法的受害者,很快就會產生一種絕望和無助的感覺,而這反過來又會促使他們放棄,而不是試圖逃避或尋求幫助。

具體來說,習得的無助感是指一個人處於一種無力感的狀態,這種無助感來自於創傷性成功的事件或持續的失敗,被認為是抑鬱症的潛在原因之一。

心理學家馬丁·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和史蒂文·D·梅爾(Steven D.Meier)的研究提出了一個概念,即學習無助是一種現象,即當人們覺得自己無法控制發生的事情時,他們往往會放棄並接受自己的命運。

女人覺得站出來是沒有用的,因為她們看到了別人受到的待遇。

他們覺得這是無望的,因為他們不會被相信,他們的名譽會被玷污,如果不被破壞的話。

已經遭到性侵犯或騷擾的婦女感到特別無助,因為她們的機會極高,無法得到她們迫切需要的正義。

這些恐懼會使女性認為沒有地方可以轉向,感到被困,甚至絕望。

大多數婦女認為,在保護自己免受性騷擾方面,她們是獨立的。

雖然他們可能采取預防措施來保護自己,但總的來說,他們仍然對改變局勢感到無助。

許多婦女都知道,在她們的公司裡去人力資源部是無用的,因為人力資源部以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公司的聲譽。

如上文所述,許多婦女因性騷擾而被自責和令人沮喪的恥辱所淹沒. 這種自責和令人衰弱的恥辱剝奪了他們的權力,剝奪了他們的效能感和使命感,也剝奪了他們相信自己能夠改變環境的信念。

有些女性沒有足夠的情感力量來抵抗強烈的操縱、性的壓力或拒絕的威脅。

雖然她們可能采取預防措施,防止遭到性攻擊,從晚上避免獨自行走,到避免眼神接觸,到手袋中裝有胡椒噴霧,但這樣的措施並不能消除她們因目睹和經歷對婦女一貫的客觀化而帶來的最大恐懼,以及目前充斥著美國的強奸文化的證據。

在最近的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把婦女當作性對象來對待,已經證明了婦女對性攻擊的恐懼。

密蘇裡大學堪薩斯城大學(University of Missouri&堪薩斯城)的心理學教授勞雷爾·沃森(Laurel Watson)表示,『我們的研究證實了先前的發現,即對女性的性物化,一些人認為這是一種性恐怖主義行為,會加劇女性對身體和性傷害的恐懼』

遭受性侵犯的歷史

與上述情況密切相關的是,已經受到兒童性虐待或成年性攻擊創傷的婦女在工作或學校中不太可能公開談論性騷擾問題。

研究表明,以前的虐待和攻擊的幸存者再次遭受性攻擊的風險更高。

例如,研究表明,38%的受過性侵害的大學年齡婦女在上大學之前第一次受到傷害。

那些曾經遭受過虐待的人可能對性騷擾的回應與沒有遭受過虐待的婦女有很大的不同。

正如我的一位客戶與我分享的那樣:『一次又一次,當一個男人進行性行為時,我就會僵住,希望這樣能阻止他,讓他走開』這種『凍結反應』是兒童時期遭受性虐待的人常見的一種反應。

如上文所述,以前受害的人更有可能對虐待保持沉默,因為他們可能已經有過不被相信和得不到正義的經歷。

缺乏信息

最近的統計數據顯示,70%的婦女在工作中遭受性騷擾。

事實上性騷擾的統計數據與性侵犯數據相同:美國每四名婦女中就有一人在工作中遭受過性騷擾。

然而,許多女性,甚至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女性,對性騷擾方面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沒有認識到性騷擾是一種真正的威脅,也不明白性騷擾或性侵犯是如何影響她們的,也不理解不尋求幫助或不報告的現實後果。

例如,這種騷擾的情緒影響會造成毀滅性的後果。

包括:

  • 焦慮症
  • 喪失自尊
  • PTSD-研究發現性騷擾受害者與創傷後應激障礙之間存在聯系,這導致受害者重新生活在騷擾中,避免可能再次發生的情況。
  • 自殺行為-研究表明性騷擾會導致自殺行為。

    被調查的1000名女性中有15名表示,她們在遭受某種性騷擾後曾試圖自殺。

不信、離異或下藥

最後,有時婦女不報告性騷擾或毆打,因為在虐待時,她們被下藥、醉酒或離群索居。

就像比爾·考斯比的指控者一樣,婦女和女孩被施虐者下藥的情況並不少見,因此,她們隻是含糊其辭。

另一些人可能在襲擊前喝醉了,他們懷疑自己的記憶,正如我們所知,有些人受到了如此嚴重的創傷,以至於他們在襲擊中精神分裂,隻有模糊的記憶。

通常隻有一個女人站出來,才能相信自己對這段經歷的記憶。

除非其他女性站出來投訴某個人,否則大多數人會繼續懷疑自己,並認為如果她們報告,她們會受到懷疑。

可以理解的是,由於若幹原因,婦女很難站出來。

這些原因讓我們承認讓他們站出來是多麼困難,以及我們對她們所經歷的同情。

需要鼓勵婦女開始消除她們內心深處的恥辱。

學會憤怒,學會如何把恥辱還給施虐者。

與其把這麼多精力集中在試圖找出受害者為什麼不報案上,不如問一句『為什麼我們允許男性繼續對女性進行性騷擾和毆打?』也許更重要的是,我們需要停止詢問為什麼受害者等著報告,而是關注我們如何能夠更好地支持受害者尋求法律援助和醫治。

本文原文來自於國外網站,翻譯如有錯誤或侵權請聯系作者翻譯:心理學說 首發網站:大沈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