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公主初夜被拍賣 無論是走馬販夫 還是達官貴人,都想嘗嘗這滋味。

前朝公主初夜被拍賣 無論是走馬販夫 還是達官貴人,都想嘗嘗這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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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綿笙初夜被拍賣的日子

百花樓的歌姬綿笙可謂是艷驚四座,名動京城。

  無論是走馬販夫,還是達官貴人,無不想嘗嘗這前朝公主的滋味。

  得不得到她初夜無所謂,他們在乎的是,那前朝貴女從雲端跌落深淵,在勾欄是如何的欲罷不能,生不如死。

  百花樓的老鴇已年過半百,風韻猶存。

她看著樓下賓客如雲,樂得早就合不攏嘴,『要我說,綿笙你天生就是做這個的料』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可那又如何?前朝已經滅了,饒她以前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如今也是下賤的婢子。

  『還得多謝媽媽調教』綿笙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笑容不減。

  臨到登場,綿笙一襲半透紅衣格外亮眼,她起身漫舞於花瓣之中,就如那不染人間氣息的仙子。

  這舞,本來是她練來在新婚之夜,準備給駙馬跳的。

  可惜,那夜她等來的是他夥同宦官裡應外合造反,屠盡她的親人。

  而她,也在混亂中,被拐賣到了青樓。

  『好!好!』

  一舞過後,臺下人紛紛起哄該拍賣綿笙的初夜了,而她也是摘下面紗,笑得愈發嫵媚。

  『綿笙不才,格外擅長伺候宮人的新奇手段』

  老鴇不解綿笙的用意,氣憤得狠狠掐著她的腰,『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此刻,臺下一幹瘦的男子跳上臺去,拿出幾錠金子放在老鴇的手中,用著纖細的聲音問道:『夠嗎?』

  『夠了,夠了,綿笙好好伺候好這位大爺』老鴇將綿笙推了過去,心滿意足得點頭。

  而她,也是在眾人的一片唏噓中,跟著對方離開。

  綿笙緊繃的心,這才鬆了下去。

  她賭對了!

  太監也有需求!

  果然,她被當成禮物抬進了西廠。

  西廠的大門莊嚴肅穆,隻是隱隱間,透漏著一股陰冷氣。

  綿笙雙手握緊,跟著來人邁入了這扇大門。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知道,進來就沒有回頭路了。

如今能夠和蕭奕唯一抗衡的,就是這位素未謀面的九千歲了。

  綿笙想過他會是什麼樣子,或許是陰陽怪氣的老頭,也許是面目可憎的變態,但都無所謂。

  可她做夢都沒想到,那隔著大門與她遙遙相望之人,竟然是伺候她長大的貼身小太監,覃墨。

  覃墨雖然是個太監,但畢竟作為公主的侍從,身材與面容皆是上品。

如今當了九千歲,身著一身紫色蟒袍,更是平添了幾分威嚴。

  『公主,奴才來接你了』

  他的聲音不大,依舊是那般熟悉與好聽。

  『覃墨,我等了好久,腳都疼了』綿笙笑靨如花,隻是一開口,聲音卻啞得狠。

  『好,奴才背你』他回得很快。

  『千歲爺,不過是個姬妾,哪能讓您屈尊降貴』

  背後的小太監討好的提醒,卻被覃墨一腳狠狠得踹在心口,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停止。

  在側的西廠眾太監見狀,不敢再出一聲。

  他將身上的大氅將綿笙包裹嚴實,跪在地上。

  綿笙緩緩趴上,在他的背上笑出了聲,隻是那眼淚還是不爭氣得落入他的脖頸。

  『覃墨,我沒有家了』

  『公主,奴才帶你回家……』他的聲音如此輕柔又小心呵護,仿佛對待世間珍寶。

2、奴才為您暖身

  綿笙雙臂環上覃墨的脖頸,頭輕靠在他的肩頭,從大氅中隻露出一雙眼睛來打量著這個自己曾居住過多年的公主府。

  覃墨走得極慢,像是知道綿笙在細看。

  自從宮變之後,綿笙流落青樓,早跟以前宮裡的故人斷了聯系。

沒有想過再回來之時,這裡的一切竟然都沒有變。

  甚至那棵自己夥同覃墨半夜潛進蕭奕後院薅走的秋海棠,仍好好地立在涼亭邊兒上。

  可惜現在已是冬天,樹上早沒了葉子,隻剩下瘦骨嶙峋的枝幹苦承著這凌冬寒雪。

  似是注意到了綿笙的目光,覃墨的眼神陰鷙了幾分,突然加快腳步繞過了涼亭,走向了另一條通往寢宮的小路。

  『怎麼?』

  綿笙輕笑著開口,柔弱無骨的手臂在覃墨的頸上緊了緊,湊到他的耳邊道:『吃醋了?』

  溫熱芳香的氣息吞吐在覃墨的耳垂,原本蒼白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粉紅。

  覃墨抿了抿薄唇,聲音隱忍而克制,面上的表情倒是沒多大的變化。

  『是,公主,奴才……吃醋了』

  聞言,綿笙臉上的笑容更加綻放了,清脆的笑聲在冰雪素裹的府宅中顯得格外動聽。

  『那你為何,不拔了它?』

  綿笙微仰著頭,氣息吐在了覃墨流暢的下頜,薄唇似有若無地點在了覃墨的頜下。

  覃墨的呼吸被懷中人撩撥得亂了一瞬,不去看綿笙的紅唇,而是斜睨了一眼仍跟在身後的眾人。

  身後的奴才們會意,立即悄無聲息地全部離開了。

  被雪吸去了雜聲的庭院中,隻餘覃墨清亮溫柔的聲音回蕩著:『公主的東西,奴才不敢動』

  啪!

  一掌清脆的耳光落在了覃墨的臉上,本來白皙的臉龐瞬間浮出了五個鮮紅的指印。

  『呵』

  綿笙一聲冷笑,繼而道:『你跟蕭奕聯手殺了我父皇母後,奪了綿家的天下,這還叫不敢?!』

  覃墨緩緩扭過被綿笙打偏的頭,臉上卻未見怒色,眸色仍然溫柔似水:

  『雪天天寒,公主快將手蓋好,免得受凍』

  關懷備至,毫無破綻。

  綿笙撇了撇嘴,忽然覺得無趣極了。

  覃墨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論什麼情況,都是這樣一副平淡如水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轉過一個拐角,來到了綿笙以前的寢宮,覃墨將她小心地置於榻上。

  寢宮裡也還是和從前一樣,金碧輝煌,每一樣擺設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恍惚間,綿笙覺得自己好像從沒離開過這裡,那幾月的流亡生活,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夢醒了,自己就還是那個最受寵愛的公主。

  『公主,暖暖手吧』

  覃墨將一個湯婆子塞到綿笙的懷中。

  覃墨的聲音將綿笙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我不要這玩意』

  綿笙將湯婆子扔出去,斜臥在榻上,露出周身曼妙的曲線。

  覃墨看了一眼滾落在地的湯婆子,輕笑一聲,忽地欺身壓在了綿笙身上。

  鼻尖相碰,呼吸交纏。

  『那奴才為公主暖暖身子,如何?』覃墨的聲音帶著蠱惑。

3、他早就對她存了心

  他靠得極近,呼吸打在了綿笙的身上。

  綿笙妖嬈一笑,如同芍藥般美艷風流,看的覃墨微微晃神。

  『不想過過癮嗎?』

  綿笙說著,仰頭湊了過去。

  昔年的綿笙乃是帝王最寵愛的公主,而覃墨隻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太監。

  誰又知道,有朝一日,會有如此情景?

  覃墨的眸底瞬間湧起了風暴,綿笙笑得更加放肆,一雙手柔若無骨的從他脖子上滑了進去。

  覃墨眸光忽然變得狠戾,不管不顧的就吻了上來,綿笙也不甘示弱,在他嘴裡狠狠咬著,

  直到刺鼻的血腥味在嘴裡蔓延。

  綿笙惡心的狠狠在旁邊啐了一口,覃墨卻是忽然笑了,小心翼翼把她嘴角的鮮血擦拭掉,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綿笙吐氣如蘭,『小太監,你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你要護著我,知道嗎,我已經很可憐了,』

  『公主放心,奴才永遠都會護著公主……』

  覃墨呼吸陡然重了幾分,左手向胸口一探,抓出綿笙在他胸口上劃圈圈的手,右手則將她的另一雙手反手禁錮在頭頂。

  『公主怎的這麼不老實?』

  綿笙咯咯笑了起來,身體扭動得更狠。

  像是惡作劇一般,玉手在他身上輕輕的摩擦,每一次都拂過他身上的敏感地帶。

  很快,覃墨的身體便開始升溫,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也浮現一絲紅暈。

  『你知道你和他比,差了點東西嗎?』

  這個他自然指的她曾經的準駙馬——蕭奕。

  覃墨渾身一僵,他攥著綿笙的手狠狠收緊,眉尾一抬,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嘴角殘留的血跡就像是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公主,我難受』

  話音剛落,覃墨騰出一隻手,毫無章法的撕起綿笙的衣服。

  在褻衣落下的瞬間,綿笙雙臂猛然勾在了他腰間,『覃墨,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覬覦之心?』

  覃墨翻身把她禁錮在身下,邪魅一笑,『公主猜』

  他說到一半,禁錮綿笙雙手的手也撒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盯著綿笙久久不說話。

  『九千歲,把我壓在身下,不開心?』

  覃墨的一隻手肆無忌憚的在綿笙背後胡亂遊走,手指的老繭磨劃過,嬌嫩的皮膚瞬間就紅了起來,聽到這話,他頓了一下才回答。

  『當然開心,不然誰會做這殺頭的事情』

  說完,他又在背後亂摸,橫沖直撞,毫無章法。

  在宮裡看了這麼多,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綿笙一隻手摟上他的脖頸,一隻手靈活的在他身上探著。

  突然,他喘了一口粗氣,猛地坐了起來。

  『奴才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他的腳步既快又慌亂,沒過多久,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

  綿笙隻是輕笑著,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

  從前屬於綿笙寢宮的東西,原封不動的被送到了西廠。

  瞧著這些東西,她唇角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幾個月前還是尊貴公主的她,如今卻要靠著曾經的奴才來拿回這些東西。

  戲曲演的恐怕都沒這麼精彩。

4、再見駙馬

  綿笙沒有等到覃墨回來,一天,兩天,甚至她都忘了有多少時日。

  連門口的小太監,都嘲諷她不過是個失寵的妓子。

  『九千歲今日有時間來瞧我了?』綿笙的聲音帶著點嘲諷。

  覃墨沒有生氣,隻是含笑,『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精致的紫檀木木盒被擺在了桌上,盒蓋上面帶著暗紅,隔著蓋子都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覃墨手緊緊一彈,兩個瞪大雙眼,恐懼都凝固在臉上的血淋淋的人頭露了出來。

  綿笙認得這兩個人。

  早上還聽到這兩個小太監偷偷說她不過一個妓子……

  『這是?』

  綿笙回頭,眸子裡帶著些詢問。

  對於在她的身邊安插眼線,她不意外。

  隻是她不解,覃墨視自己為禁臠?還是說,自己的命也如同這太監一樣,拿捏在他手裡?

  她可不是容易被嚇到的。

  他眸光溫柔,笑意盈盈,『你是我的人,誰也不能置喙』

  他目光灼灼,頓了一下又補充,『我也不能』

  異常強烈的占有欲,明明是溫柔的語氣,綿笙卻是從心裡感到發寒。

  他是懂她的。

  綿笙掩嘴笑了起來,以掩飾住慌亂,調笑著開口,『這般舍不得我,那你娶了我如何?』

  覃墨深深的看著綿笙,眼裡的笑意和占有不加掩飾,『好』

  機關算盡,可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嗎?

  他握住綿笙的手,綿笙則將雙臂環住他,兩個人氣息交融,明明是兩個滾燙的軀體,綿笙卻感渾身冰冷。

  『奴才帶公主去找個樂子』

  他說完就帶著她上了一輛馬車,綿笙掀開車簾看著車在,意外熟悉的路線。

  這不正是去百花樓的路?

  他帶著她輕車熟路上了二樓,這個房間老鴇從不讓她們進,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暗閣。

  隔著二樓的窗戶,綿笙清晰的瞧見一對男女在榻上嬉戲的身影。

  綿笙本能的就撇開目光,沒成想,頭轉到一半,覃墨就將她的頭給轉了回來。

  他從身後擁著她,高大的身影籠罩在頭頂,呼吸之間全部都是他的氣息。

  沙啞的聲音,意味深長得響起,『公主不來看看老熟人嗎?』

  暖黃色的燈光搖曳,榻上的人這個時候也剛好回頭,絕美妖孽的臉,清冷高傲的目光。

  熟悉的讓人心驚。

  綿笙一瞬間怔在原地,須臾,她扭頭看向覃墨,『你帶我來,就是為了看這些嗎?』

  多麼諷刺呀。

  三個月前,那個男人帶著逆軍傾覆了她綿家的江山,三個月後,她親眼瞧見他與別的女人悱惻纏綿。

  曾經以為的良人,以這樣的方式,再一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冷笑睨著覃墨,忽的笑顏如花的用手指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莫非是你吃醋了,想讓我對他徹底死心』

  『是』

  覃墨回答的如此坦蕩。

  他看著綿笙,陰柔邪魅的眸子裡仿佛溢滿了水。

  仿佛那些曖昧的聲音都不存在,整個天地間隻有他眸中的這個人。

  他輕聲說道:『是,奴才嫉妒……』

  見他如此坦誠,綿笙反而失了興致,漠然收回手。

  覃墨輕柔的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公主,臣不喜歡公主傷心時的樣子』

  綿舒展顏一笑:『你何時瞧見我傷心了?我怎會傷心,我隻恨手中無刀,不能一刀捅死房間裡那個逆賊,還有……』

  她的手指指向覃墨的胸口。

  『還有你這助紂為孽的奸臣賊子!』

5、他嫉妒

  綿笙猛地抽出頭頂的銀簪,傾身抵在了他喉間,尖銳的發簪直接就刺破了肌膚。

  而覃墨卻仿佛沒有感覺一般,小心的哄著,『公主,若是難過大可哭出來,不要憋著』

  哭?

  眼淚有用的話,她何至於此?

  心中想著,綿笙笑著越是厲害,拿著銀簪的手更是穩如泰山。

  覃墨輕輕把她的手挪開,難得解釋,『奴才不是助紂為虐,隻是順應時勢』

  綿笙拿開銀簪,隨即一個用力,毫不客氣的往他胸口上刺了過去。

  覃墨毫不在意胸口冒出的鮮血,卻扯著嘴角問道,『公主可解氣了?奴才不後悔,奴才什麼都沒有,孤家寡人一個,如果不是這一場權力的角逐,奴才也不能擁有公主』

  綿笙嗤笑一聲,『所以你便讓我流落百花樓,再把我撈出來,想讓我對你感激涕零?』

  覃墨眸底深了深,『有人故意絆住我,我遲早會找那些人算賬』

  綿笙鬆開銀簪,看都沒看他一眼,轉身離開,『我看完了,想要回去,帶我回去吧』

  『好』

  覃墨輕聲說著,帶著綿笙離開了百花樓。

  裡面的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朝兩個人所在的方向看了幾眼。

  回到西廠,綿笙便將覃墨推倒在榻上,整個人覆上他的身體。

  覃墨仰頭,三千青絲凌亂的散在榻上,襯得他眸光如水,本就俊美的五官更加陰柔出眾。

  『公主』

  他輕輕喘息一聲。

  綿笙趴在他的身上,滿足的瞇了瞇眼睛,『九千歲的聲音可真好聽』

  『臣還是更喜歡公主叫臣小太監,就像……過去那般』

  綿笙如花的笑容漸漸褪去,隻剩下冰冷。

  如今她最不喜歡提的就是過去,過去她是金尊玉貴的公主,蕭奕是她的未婚夫,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最喜歡逗弄的小太監,她可以無法無天……

  現在,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罷了。

  『你說錯話了,我得罰你』

  綿笙說著,雙手慢慢探入他的衣襟,一點點的往下。

  覃墨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想要抓住綿笙那雙作亂的手,卻又似乎不舍得,雙手甚至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才好。

  綿笙咯咯笑著,雙手繼續往下,覃墨悶哼一聲,這一次,他終於抓住了綿笙的那雙手。

  『夠了,公主』嘶啞的聲音帶著隱忍。

  綿笙卻隻笑著,笑得天花亂墜。

  『怎的,怕了,這就是你今日帶我去那個地方的懲罰,誰讓你帶我去那裡?』

  覃墨隻親吻著她的手,良久之後,才發出一聲長嘆,『因為,臣實在是,嫉妒呀』

  『無趣,』綿笙嘖口嫌棄的坐了起來。

  覃墨卻忽的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又急又兇地親吻著她的手指。

  『生氣了?』

  他嘴角含笑,就這麼瞧著綿笙。

  綿笙逐漸收起了笑容,就這般漠然的看著他,『生氣?早就沒有了生氣的心情』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陛下駕到』

  這聲音陰柔刺耳又細長,清晰地落到兩人耳中。

  綿笙忽然笑著主動貼近了覃墨,整個人伏在他的肩膀上,雙眸含情的睨向門外那道明黃繡龍的身影。

  覃墨則氣得恨不得咬死她。

6、忘了他吧

  窗外射入一抹微光,照亮進門那男子俊逸的面容,清冷高傲,無形中又帶著威嚴,如高嶺之花,高不可攀。

  綿笙微微晃神,他倒是一如既往的沒變。

  『原是陛下駕到,請恕我不便,不能下來迎接陛下』甜美的聲音像吃了蜜一樣。

  她笑了一聲,對上蕭奕的雙眼,隻看到一片平靜,沒有絲毫多餘情緒。

  覃墨放下紅紗,有意的遮擋住了蕭奕望向綿笙的目光,語氣森寒,『陛下來的真不是時候,請陛下避嫌』

  語氣中的不容質疑,不知道得,還以為覃墨才是皇上。

  『好』蕭奕淡淡點了點頭,全程沒有將一絲目光放在綿笙身上。

  綿笙也不在意,隻是疑惑,以往心心念念的人,現如今竟然心中已無波瀾。

  『小墨墨,你準備什麼時候讓他怎麼死啊?』綿笙戳了戳覃墨胸口,眼神卻是在看著蕭奕,意思不言而喻。

  跟著一起進來的小太監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難得覃墨非常認真的想了一會,才開口說道,『他現在活著還有用,再留幾日』

  饒是兩個人如此肆無忌憚,隻隔一個屏風的蕭奕將其聽得一清二楚,也是什麼都沒有說,依舊端坐在正廳等著。

  覃墨也不急,細致的為綿笙披上衣服,這才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的帶著她來到正廳。

  蕭奕的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間頓了頓。

  綿笙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好久不見啊蕭奕』

  她的,前駙馬。

  蕭奕沒回答,隻是看著覃墨,『九千歲,她為何會在這裡?』

  覃墨淡淡道,『這是臣的下屬送來的禮物,臣瞧著喜歡,於是便留了下來』

  『有多喜歡?』

  覃墨牽著她的手緊了緊。

  他瞧著蕭奕,目不斜視,聲音清冽卻自有一份堅決,『視若生命』

  『是嗎?我不信』

  蕭奕笑了一聲,目光在綿笙臉上來回打轉。

  最後站起身來。

  『朕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錯身而過的一瞬間,一張字條悄然落進了綿笙的袖子裡。

  綿笙下意識的將字條收了起來,再看著蕭奕,他就像沒事人一樣離開了。

  她也想走,覃墨卻忽然欺身而上,將她抵在屋中的柱子旁,還沒等綿笙反應過來,他的吻便落了下來。

  『唔……』

  她想要反抗,卻反抗不了。

  『殿下,忘了他吧,別再看他了』他一邊親吻,一邊低語。

  誰說她故意想看蕭奕?

  她隻是在想事!

  綿笙擎住他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推開覃墨,她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我若是忘不了他,那又怎麼樣?』

  她笑得輕蔑,『你管得了我嗎?』

  覃墨就這麼盯著他。

  他的眼神如此的執拗孤冷,像是荒原裡蟄伏的狼一般。

  綿笙被他盯得忽然就有些心塞,正想說什麼,覃墨卻將她按住,又一次的親了下來。

  這一次的親吻比方才的要更加瘋狂和密集,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隻能靠在他懷裡無助的承受。

  他抵著她,幾近惡狠狠地說道,『你眼裡隻能看我!』

  『你!』

  綿笙瞪著他。

  卻偏偏無可奈何。

  外面忽然傳來剛才那個小太監的聲音,『九千歲,陛下剛剛傳話,可還記得和陛下的約定』

  覃墨終於鬆了手,但還是忍不住在綿笙嘴角親吻了一下。

  『在這裡等我,乖』

7、離他遠點

  覃墨這一走,就是整整半日。

  天色逐漸昏暗,綿笙正準備關上窗戶歇息,一道腳步聲便自身後傳來。

  『誰?』

  她才剛剛發聲,便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噓,不要出聲』

  她借著燈光望去,『蕭奕?』

  對方愣了愣,眨巴一下眼睛,『我是蕭越』

  蕭越,蕭奕的同胞弟弟。

  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幾乎連他們的父母有時候也分辨不出。

  綿笙微愣的打量著他,視線落到他身上的龍袍上,恍然大悟,『所以你扮作了你哥哥模樣?』

  『他比我聰明,自然留在外面籌謀,而我向來無能,替他做個傀儡皇帝正好』

  蕭越聳了聳肩,並沒有在意自己被留在宮中的事情。

  『是嗎?』

  綿笙的語氣裡有一抹諷刺。

  『現如今江山都是你們蕭家的,你們還需要這般小心籌謀的做事嗎?』

  蕭奕收了笑容。

  他看著綿笙,認真說道:『無論你信不信,蕭家也隻不過是一個工具,你不應該恨我們,嫂子』

  綿笙嗤笑一聲。

  無論如何,蕭奕坐上了那個位置是事實!

  『你今日和覃墨聊了什麼?』

  蕭越笑著說道:『我拿千影閣的令牌換你進宮陪我,他同意了』

  綿笙的心,忽然微不可查的疼了一下。

  她輕笑一聲,在晦暗朦朧的燈光下,她的笑容如一朵徐徐開放的花朵,看得蕭越失了神。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貴?』

  蕭越回過神來,『你自然是值錢的』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在宮裡等你』

  蕭越明顯不想說太多,便翻窗離去了。

  而綿笙倚靠在窗前,笑的不能自已。

  千影閣的令牌啊……

  自己還真是,被賣了個好價錢呢。

  窗外的風吹熄了桌上搖曳的燈光,屋子隨後陷入了昏暗。

  這一覺綿笙睡得極好,醒了之後,她才發現覃墨早已經在床前凝視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她懶懶的起身,整個人慵懶如一隻貓兒。

  『九千歲』

  她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落入了覃墨懷中。

  覃墨聽出她口中的疏離,親吻著她,良久之後才微微鬆開,『公主,陛下拿千影衛的令牌和我交換你』

  『你同意了?』

  覃墨沒說話,似是默認了。

  見他這副模樣,綿笙頓覺無趣,用手指把玩著他的長發,『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送我進宮?』

  『今夜』

  覃墨說著,忽然傾身,將綿笙整個人壓在身下,就這般瞧著她,眼裡帶著許多不知名的情愫,綿笙瞧著卻是覺得諷刺的很。

  『公主,離蕭奕遠一些』

  『那就不一定了』綿笙笑著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慵懶的撩撥著自己胸前的長發,斜睨著他。

  『拿我去交換的是你,還指望著我給你守身如玉?』

  覃墨欺身跟了上來,把她的手拿到了自己胸前,『公主聽,這顆心臟在為你跳,公主舍得他疼嗎?』

  綿笙在他胸口畫了個圈圈,又點了兩下,『心再怎麼疼,也不會死人』

  要不然她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覃墨看著她,眼中諱莫如深,『公主放心,只要在宮中玩上幾日即可,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放開你』

  綿笙無所謂的笑著。

8、進宮

  晚上的時候,蕭越便派了人來,將綿笙接去了宮中。

  為綿笙安排的寢殿,正好是綿笙少時居住的落霞宮,宮殿裡一切也如過去的模樣。

  半夜的時候,蕭越又偷偷翻窗進來。

  『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習慣,當然習慣,從第一天開始,就夜夜夢回那充滿血腥的一晚。

  她瞧著有些狼狽的蕭越,調侃著,『當了皇帝,還喜歡翻窗?』

  蕭越聳了聳肩,嬉皮笑臉,『反正我又不是真的』

  他說完,笑瞇瞇地看向綿笙,『怎麼樣?對覃墨死心了吧?』

  『從未動心哪來的死心?』

  綿笙勾唇,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恨?我嫌累』

  蕭越搖了搖頭,拼命解釋,『無論你恨不恨,我蕭家真的是被逼無奈,也隻有這樣,才能保你平安』

  綿笙撓了撓耳朵,懶得聽他的話,她恨的豈止隻是一個蕭奕。

  『我困了,想要休息,你還是趕緊的滾回去』

  蕭越並沒有在意,有些不舍得開口,『那我走了』

  他轉身離開,嘴角的弧度立馬消失,又恢復一副往日清冷的模樣。

  裝得到還挺像。

  綿笙這般想著。

  她熄了燈,躺在冰冷的榻上,身心具冷。

  她拿不住蕭家的主意,更不懂覃墨的心思。

  ……

  再見到覃墨,已經是三天後,他一身紫色繡蟒的錦袍,進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笑意。

  『公主,臣來了』

  覃墨兇名在外,對待當今的帝王都未曾露出這般恭敬的模樣,外人可是難得能看到他一笑。

  如今看見他笑,旁邊的小宮女腿都抖了。

  確實,閻王不笑就夠嚇人的了,一笑更反常了。

  綿笙慵懶的起身,聲音帶著些嫵媚,『我還以為九千歲早就把我忘記了呢』

  『臣不管忘記誰,都不會忘記公主的』

  覃墨說著,輕輕的嘆息。

  他凝視著綿笙,陰柔的面龐更顯俊逸妖嬈,就是眼裡的陰鬱無論無何也讓人無法忽視。

  『公主,陛下不同意我娶你,你說,臣該怎麼辦才好呢?』

  綿笙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而覃墨已經瞇起了那雙狹長邪魅的眸子,笑得溫柔而殘忍,『殺了他,你說怎麼樣?』

  『砰——』

  旁邊的宮女撲通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她連忙跪下求饒,覃墨卻看也不看她們,隻神色冷冷的說道,『都出去』

  宮女們趕緊退了出去。

  寢殿中隻餘下綿笙和覃墨,他輕笑一聲,坐在榻上,側頭想要親吻綿笙。

  綿笙卻避開了。

  她看著覃墨火熱卻壓抑的目光,仰頭笑了笑,『是你把我送進宮的,怎麼,後悔了不成?』

  『公主生氣了』

  生氣嗎?

  綿笙想了想,搖了搖頭,她為什麼會生氣?亡國之女,她有資格生氣嗎?

  覃墨輕笑起來,『臣說過的,過幾日就會接公主出去,隻此一次,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放開你』

  他在綿笙的手上烙下一吻。

  『公主若是不願意見臣,臣先回去,改日來看公主』

  綿笙瞧著他離開,走出殿門的那一刻,他身上的溫柔恭敬盡數褪去,隻餘下一身凜冽的威嚴,夾雜著冰冷的殺意。

  就像是平日裡的那個九千歲。

9、殺了覃墨

  覃墨剛走,蕭越便來了。

  她不過一個亡國公主,身邊安了他們這麼多眼線,還真是被抬舉啊。

  在人前,蕭越裝的和蕭奕一模一樣,神色永遠是淡漠平靜,可當宮人盡數退下後,他便不在偽裝。

  『嫂子』

  綿笙朝他扔了顆葡萄,沒理他。

  蕭越也不介意,徑直坐在綿笙對面,『今日覃墨來找你說了什麼?』

  綿笙索性斜躺在臥榻上,垂下的紅紗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形。

  蕭越咳了咳,有些不自在地別過了臉。

  綿笙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想知道?』

  『當然』

  不知是否想到了什麼,蕭越頓時有些著急起來,『嫂子,無論覃墨那個人說什麼,你絕對不能相信,這個人就是一條毒蛇,如果不是他,我蕭家何至於被逼到如今?』

  他憤憤不平,但說到最後,又神秘一笑,

  『不過,我也找到了對付他的方法』

  綿笙忽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她若無其事開口,『你打算怎麼做?』

  蕭越低笑出聲,『明日後宮會有一場宴會,你也會到場,到時候只要你在覃墨的酒中下毒……』

  綿笙神色沒有變化,隻是勾了勾唇,『我會有那個機會給他下毒?』

  『確定,』蕭越說的異常篤定,『他對你的心思,你還不知道?』

  『既然這樣,我不如等著他什麼時候更進一步,直接平步青雲不更好?』

  覃墨現在都已經是一人之下,更進一步,那可不就是造反……

  蕭越瞬間膛目結舌,『我的好嫂子,你不要忘記,你是因為覃墨才會落到如今的,我已經和我哥哥說好了,待清君側之後,他就會立你為皇後』

  說完,將一包藥放在她的手中。

  綿笙聽他叫她嫂子,突覺好笑,怎麼一個個都篤定她還愛著蕭奕。

  他看著她,語氣嚴肅而慎重,『無論如何,成敗在此一舉』

  綿笙把玩著手裡的藥,語氣很不正經,『我當皇後,那到時候是跟你拜堂,還是跟你哥拜堂?』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蕭越頓時臉色微變,迅速離開,遠遠瞧著,背影還有些慌亂。

  這一夜綿笙徹夜難眠,將毒藥攥得死死的。

隻看著床頭那盞昏暗搖曳的燭光,心頭好似一團亂麻,不知如何解綁。

  宴會這天。

  她在宮女的伺候下換上大紅色的齊胸襦裙,額間繪制了一朵梅花花軸,再加上金色的步搖,整個人如一朵徐徐綻放的芍藥,美得驚心動魄。

  『公主真美』

  身後忽的有人伸手抱住她,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昏黃的銅鏡倒映出那人的紫色衣裳,和一雙邪魅的眸。

  『九千歲怎麼來了?』

  覃墨聽她還喚她九千歲,隻深深的嘆了口氣,瞧著她,『想你,於是便來了』

  綿笙勾起了唇,而覃墨卻已經側頭,吻住了她。

  旁邊伺候宮女身子一顫,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去看那悱惻纏綿的兩人。

  覃墨並沒有在意有別人,仍然自顧自的索吻。

  綿笙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將他略略推開了些許,踹著氣道,『馬上就要宴會了,你想讓我儀容不整的去參加宴會?』

  『不,公主這樣子隻有我才能見』覃墨鬆開她,眼睛在屋裡掃視一圈,宮女早就被嚇的低著頭。

  綿笙整理好儀容,而後便和覃墨一同赴宴。

  宴會上,眾人推杯換盞,原本和諧的氣氛則因為綿笙的到達而驟然僵凝起來。

10、他終究是負了她

  綿笙和覃墨在一片寂靜裡雙雙入座。

  蕭越也下令開始了宴會,好似在等他們一般。

  宴會氣氛微妙,臨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有人起身。

  『陛下,臣有一事想說』

  綿笙看了看,是中書令尚書。

  初冬的雪徐徐落下,同著凌亂的梅花,落在綿笙的鬢間與袖上。

  她拂去身上的雪絮,笑著聽那人的話語——

  『匈奴差遣使者入京,說是想要和親結兩國之好,原本我朝沒有和親的人選,可如今綿笙公主已經被接了回來,和親自然要她前往的』

  和親?

  早就猜到他們要借著她的身份生事,沒想到就是這事。

  讓她和親嗎?

  想到這裡,她側頭去看覃墨,想看看他的神色。

  覃墨的神色倒是沒有多少變化,隻是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無端的顯得一絲可怖。

  若熟悉的人瞧見了便會知道,九千歲這是動怒了。

  她有些意外,勾了勾唇角試探,『九千歲,有人說讓我和親呢?怎麼辦?要不要去呢?』

  覃墨側頭看她,冷硬的眸子帶上了些許溫柔,桌案下的手也覆上了她的手,明明一雙手非常冷,綿笙卻感到有些暖。

  『乖,你先回去,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處理』

  她本就是宴會上眾人矚目的對象,這一走可是引起不小的騷動。

  綿笙才不管這些人如何想呢,她隻是自顧自的離開,而那包毒藥也被她隨手一擲。

  清風混著梅香,送入她的鼻端。

  冬日的皇宮銀裝素裹,處處可見姿態各異的梅花。

  綿笙慢悠悠的閑走,忽然有一人,在他身前攔住了去路。

  『公主殿下』

  綿笙微瞇起眼睛,瞧著這名身著官服的男子。

如今所有人都在禦花園參加宴會,這人為何會在這裡?

  『卑職是九千歲的人,請公主殿下和卑職走一趟』

  覃墨在宮中的人,太多是太監宮女,怎麼可能會有侍衛!

  『等我再逛一逛,』綿笙不動聲色的往旁回走,她此時恨不得留在宴會上。

  畢竟,他在身邊。

  『我們並沒有惡意,請公主不要反抗,以免受皮肉之苦』

  綿笙後退了一步。

  『你們不是覃墨的人』

  那人含著笑,可看在綿笙眼裡,卻是可憎又可怖,『卑職確實是九千歲的近侍,九千歲親口吩咐拿下公主,如此,千影衛才能徹底屬於九千歲』

  管你胡說八道什麼。

  綿笙不聽,毫不猶豫撒腿就跑,她離開的不遠,只要跑出去一點就能呼救。

  但她不過才邁出一步,便覺得昏天暗地,腳下一個踉蹌,居然摔倒在地,她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是卻感覺手腳完全使不上力氣。

  她竟然被下.藥了!

  這怎麼可能!她今日小心翼翼,沒有碰過宴會中任何東西。

  腦子也有些混沌,下一瞬,便感覺自己被扛了起來。

  她突然想到,她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碰過。

  就在方才,覃墨笑著喂她喝下了一杯酒。

  『殿下笑起來的樣子真美』陰柔俊逸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她隻喝過那一杯酒!

  綿笙忽然感覺眼角有些酸澀,她還真是可笑,她何德何能覺得自己能比得過千影衛?

  她忽然就不再掙紮了,疲憊的閉上了眼。

  權勢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眼睛合上的一瞬間,似乎有一滴晶瑩落去了雪地。

  他,終究是負了她……

11、敢做她的生意

  綿笙再次醒來,入眼便是紅綃羅帳,一片喜慶,她身上也被換上了喜服。

  恰在此時,房門也被打開,一群人魚貫而入。

  『呦,公主醒的還真是時候,剛好是拜堂的時間』百花樓的老鴇笑的歡快。

  『媽媽竟然還敢做我的生意?』綿笙語氣中帶著警告。

  『公主啊,媽媽我也是迫不得已,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快點給公主好好收拾收拾』

  屋裡的炭火還在燒著,明明炭火燒的那麼足,綿笙卻還是感覺心裡發冷。

  這些人,還真是奪了她家的江山還不夠,還要將她折辱殆盡,趕盡殺絕。

  覃墨你可真是好算計,一邊在宴會上面,為了她公然和眾臣做對,以此作為價碼獲取最大的利益。

一邊獲取她的信任,又讓人把她擄到這裡。

  隻可惜,綿笙如今就連把手握住的力氣都沒有,索性就任憑這些人擺弄,蓋上蓋頭,推了出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老鴇卯足了聲音吼著。

  『還拜什麼拜,直接洞房算了!』

  蹩腳的中原話,粗獷的聲音,再加上蓋頭下入目的羊皮靴,綿笙也猜到了這人是誰。

  『王子說的對,我們草原兒郎不拘小節,直接洞房!』

  綿笙腦子飛速轉動,正想說點什麼話拖延,手心沁出一層一層的汗。

  若真的嫁給匈奴才,她便再無法回到中原。

  正在此時一股大力沖擊,忽然將百花樓的大門撞榻在地,寒風裹著暴雪呼嘯而入。

  一陣混亂過後,綿笙被人夾在太腋下裹走了。

  等綿笙被掀開蓋頭能看見時,她已經被帶到了一個破廟。

  她看著對面處理傷口的蕭奕,愣了一下。

  綿笙嘆了一口氣,『這麼重的傷,怎麼就沒有一命嗚呼了』

  蕭奕包紮的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但是傷口在背後,自己夠不著。

  綿笙本來看著他什麼時候能自己一命嗚呼,又實在看不下去。

  從他手裡把佈條搶過來,包紮了後狠命勒著佈條,『死不了吧?』

  蕭奕面無表情,『公主放心,護公主安全還是沒問題的』

  綿笙氣結,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像一個冰山一樣!

  不過,看到他額角跳起的青筋,綿笙忽然笑著攀到他的肩頭,一手撫著他的鬢角,湊到他的臉頰旁,輕輕呵氣。

  『人家還不是擔心你嗎?我的好駙馬,』

  蕭奕眉毛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耳根瞬間紅透。

  還真是一朵高嶺之花,純情的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怎麼耳朵這麼紅?難道是中毒了?』

  綿笙吐氣如蘭,說話間一路向下,嘴唇輕輕擦過耳尖,蕭奕渾身就是一個戰栗。

  他偏過頭,『公主自重』

  蕭奕說完,猛的往後撤了一下。

  他突然一撤,綿笙猝不及防就跟著倒了下去。

  蕭奕趕緊接住她,雙手恰好放在了她腰間,綿笙順勢把手放在了他的脖頸上。

  『你們在幹什麼!』

  綿笙聽到身後的聲音,眼神驟冷。

她早就感覺有一雙熟悉的目光盯著她,才有方才的舉動。

  果不其然。

  下一瞬,蕭奕便被打飛出去,綿笙自然落入了另一個懷抱。

  冰冷的長劍透著森冷的殺意,覃墨一手摟著綿笙,一手把劍抵在蕭奕胸前。

  『別殺他,是他救的我』綿笙冰涼的手握著的發簪抵住了覃墨。

  覃墨狹長的眼中溢出縷縷森寒,他掐著綿笙的下巴,迫使綿笙和他對視,『公主就這麼迫不及待和老情人復合?』

  綿笙毫不示弱,『是!』

  『是嗎?公主勇氣可嘉,本座是不是應該獎勵給公主一個禮物』

  聲音陰冷的有如鬼魅,聽的人頭皮發麻。

  綿笙冷笑,拿她交換,又出賣她,他還生氣?

  待覃墨把所謂的禮物扔在地上的時候,綿笙一嘔,差點就吐了出來。

12、人彘

  覃墨說的禮物,竟然是一個人彘,而那人,正是宮中給她梳妝的那個侍女。

  覃墨盛怒之下,仍舊是沒有殺蕭奕,隻不過讓手下的人把人帶走。

  而綿笙,則是被帶回了公主府。

  此刻,綿笙被扒的渾身赤條條的躺在浴桶裡,覃墨一遍又一遍的給她擦拭。

  嬌嫩的皮膚片片血紅,有的地方幾乎都要滲出鮮血。

  一向嬌嫩的綿笙愣是一聲不吭,看著覃墨也冰冷的很。

  等到覃墨停下,綿笙才漠然開口,『九千歲發泄完了?我能穿衣服了?』

  覃墨直勾勾的看著她,眼裡充斥著猩紅,『公主,為什麼?我對你不夠好嗎?為什麼就不能忘了他,他到底有什麼好?』

  綿笙笑得花枝亂顫,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冷冷吐出來兩個字,『不能』

  她忘與不忘,有什麼意義?

  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要忘記這一切。

  國破家亡,流落青樓,侍奴才為生,期間種種,她除了一具行屍走肉,隨波逐流,走哪是哪,其他的對她來說有什麼意義?

  兩次被賣,也該長記性了。

  覃墨狠命的就吻了上來,綿笙反抗的越兇,他撕咬的就越狠,唇齒間的血腥,讓他眸底更加猩紅。

  『公主不喜歡金枝玉葉,那就接著回百花樓吧』

  綿笙冷笑,不知道他又打著什麼把戲。

  覃墨卻狠狠堵住她的嘴,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綿笙掙紮了一會兒,也放棄了掙紮,她實在是累極了,眼皮都開始打架。

  覃墨這時停下,他輕輕的給綿笙套上衣服,似哄騙般,『奴才給公主寬衣』

  綿笙半睡半醒之間,恍惚聽到覃墨說了句話,『公主,不管在哪裡,你要乖乖的,要記得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綿笙聽了隻想苦笑,覃墨,讓我進宮的是你,讓我和親的也是你,你卻霸道的想要我身心都為你潔白無瑕。

  看來,她還真是一個高級的玩具。

  ……

  百花樓。

  前朝公主不願和親,卻要回樓裡重操舊業,瞬間就在外面炸開了鍋。

  宣佈綿笙賣初夜的這天,不止本朝人,就連匈奴才使團的人也一個不差全都來了。

  一襲露臍紅色舞衣,在腰間墜了些鈴鐺,舞姿搖曳之間,勾的人心癢癢。

  『果然是個尤物』

  粗獷的聲音炸開,綿笙一下子就聽出來是那天和她拜堂的那個匈奴才人。

  『這女人竟然放著王子您的王妃不做,出來賣身。

王子晚上必須要好好懲罰她,嘶——誰打老子!』

  綿笙有所感應,抬頭看著樓上一個角落,簾影綽約間,她和那後面的人四目相對。

  他的眼裡,黑暗如深潭,就像是蟄伏著的野獸,隨時能出來把人撕毀。

  她想不通,她在玩些什麼把戲真的將她送回了百花樓,難道是想她求他?

  一舞畢,掌聲雷動,綿笙還在想覃墨來了的目的,直到結束了都沒發覺。

  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屋內,綿笙笑意盈盈,『王子胸襟開闊,應當不會和小女子較量吧?』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叫我耶律洪』

  聽這人說話坦蕩,綿笙緊繃的心鬆了一口氣。

  『九千歲不方便出面,這段時間我罩著你』

  綿笙皺眉,『他又想做什麼?』

  還嫌利用她利用的不夠?

  不過,綿笙想得更多的是,這兩個人怎麼會有牽扯。

  耶律洪慫慫肩,『誰知道,他說讓我先嚇唬嚇唬你,再罩著你,可我才不欺負女人』

  綿笙不懂覃墨到底什麼意思,如果耶律洪是他的人,就算讓她去和親,完全可以找一個替身,到時候她再回來。

  又何必和文武百官做對?還上演一個擄掠她的戲碼?

  就在她猜不透時,』覃墨飄飄然從屋頂上下來,看著耶律洪,一臉陰鷙。

  『你可以滾了。

13、缺公主的愛

  耶律洪大笑一聲,『事情已濾晝經辦好了,九千歲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房門打開又被關上,屋內隻剩下兩個人。

  綿笙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自己的發絲,語氣不無鄙夷,『九千歲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和匈奴才還有勾結』

  自古以來,政見不同,王朝權力更替,不過是成王敗寇。

  但是和匈奴才勾結卻不同,這是出賣祖宗,人人得而誅之。

  覃墨繞過綿笙,從背後把她抱到膝蓋上,下巴窩在她的肩窩,『我知道你討厭匈奴才,阿娘就是死在匈奴才手裡,除了阿娘,還有其他很多人……』

  就是那一年,天災不斷,整個村莊顆粒無收,但是那時候又在和匈奴才打仗。

  朝廷的賦稅一次比一次多,家裡交不起糧食,他和阿娘就被拉到戰場後方做苦力。

  結果,城破了,阿娘死了,他被賣進了皇宮。

  綿笙推著他的手一頓,『我怎麼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覃墨把頭埋的更深了,『公主以前眼裡都沒有過奴才』

  無論如何,喜歡也好,恨也罷,公主眼中,現在有他了。

  綿笙把他的頭抬起來,好笑得扭過頭手指勾著他的下巴,手指輕輕在他下巴上摩擦。

  朱唇慢慢靠近呵著熱氣,『原來九千歲是缺愛?』

  覃墨重重點頭,『一直缺公主的愛,不知道公主什麼時候舍得賞給奴才?』

  『我一個落魄的亡國公主,怕不是要求著九千歲保護呢?』綿笙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又順勢往他脖頸上劃入。

  含糊不清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很可憐的,所以九千歲可以好好保護我……』

  覃墨眼中慢慢升起情欲,任由綿笙胡作非為。

  綿笙動作到一半,忽然頓住,雙手摟在他的頸後,握住從袖中劃過的簪子,忽的問,『是我重要還是千影衛重要?』

  『你重要』

  覃墨說的又急又快,絲毫不加思索,像是回答了無數次一樣,綿笙一下子愣了神。

  『回答的這麼幹脆,九千歲這逢場作戲的本事還真是令人敬佩』

  話雖如此,綿笙手裡的簪子卻是悄悄的收了回去。

  『公主面前,奴才從不說假話』覃墨手也不老實,別看坐著巍然不動,一雙手早就滑倒了綿笙衣服裡。

  都說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沒想到這小太監在這方面竟然也無師自通。

  綿笙不舒服的動了動,不甘示弱的在他胸前扭了一下。

  覃墨眸光幽暗,聲音也是沙啞的緊,『公主,奴才這次學了些花樣,不如給公主試試?』

  綿笙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少了個東西,學什麼花樣都沒用』

  『希望公主待會嘴也能這麼硬』

  沒過一會兒,綿笙就氣喘籲籲求饒,面色酡紅像是醉了酒一般。

  她大口喘著氣,『跟哪個太監學學的?』

  『公主,奴才不喜歡聽到那兩個字』

  『我偏要說,小太監……』綿笙說著,手就順著他的腰往下滑,但是手剛剛動一下,就被覃墨抓了回來。

  覃墨雙目充血瞪著綿笙,反手掐腰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就算是太監,可比駙馬有用』

如侵立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