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困境:招標慘敗,『不舉』難治,一場權色交易改變人生。

1

我感覺自己病了,手腳發冷,渾身冒冷汗,身體虛弱得像有一個怪物躲在裡面吸血。

夜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腦海裡甚至冒出了『死亡』兩個字。

而這一切事情起因,都要從半月前的招標會說起。

那是場十分重要的招標會,連浸淫職場多年的我,也提前了一個多月就開始準備標書和資料。

招標會是區政府辦的,網撒的開,餌香料足,結果直接關系公司全年的業績。

老總非常重視,競標特地前找我談了幾個小時。

向來口風嚴謹的老總竟然也忍不住向他暗示,只要中標,那個空懸已久的副總位置非他莫屬。

從會議室出來,我習慣性緊了緊那身價值不菲的西裝,經過市場部辦公區域,看見徐沐陽正在給兩個新來的女實習生講方案,不知講到了什麼內容,引得那兩個實習生捂著嘴咯咯大笑。

話說回來,我對這次競標並非一點信心也沒有,從畢業入行,幹了十幾年的市場,旁門左道的事沒人比我知道的多。

早在幾天前就找人把對手老底摸了個門清,並針對競爭公司的弱項將標書逐項做了修改,據以往經驗,不說十拿九穩,至少也八九不離十。

想到這裡,我不由感到一陣輕鬆,手指不自覺在桌面上輕叩起節拍,仰起頭,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突然很想找個人來分享這份心情,最好是個女人。

我打開微信,一路滑下來,很快鎖定了目標,手指輕擊,點開一個女人的頭像,心裡微微一笑,此時此刻,還有誰會比助理劉玉娜更適合呢?

我摁滅了煙,發了條信息過去:『晚上八點,老地方見,請你吃雞……』配了個壞笑表情。

手機迅速響了一下,跳出兩個字:『咦,你好污』

我心裡笑了聲,暗暗罵了一聲『婊子』,隨即轉頭往磨砂玻璃隔斷的辦公區域看了一眼,正要回復,劉玉娜又發來一個害羞表情。

我繼續裝純潔撩撥對方:『哪裡污了?萬府街新開了家全雞店,想不想去嘗嘗?』

『好,謝謝黃總』劉玉娜曖昧地回復了一條信息。

作為一個性經驗豐富的中年男人,我第一次見到劉玉娜就知道她是個可以下手的獵物。

那時市場部招助理,剛畢業的劉玉娜和幾個同齡女生過來面試。

那群穿著嚴謹,羞答答的女生中,隻有她穿了一件低胸的白襯衫,撐得鼓鼓的,麥色的卷發做了簡單的造型,還抹了口紅,像顆吐露芬芳的櫻桃。

他甚至能看出來對方唇上的那抹紅是奢侈品牌經典款,然而簡歷上清楚寫著她是應屆生,母親待業,父親在三線城市制造廠裡當技術工人。

這種家庭長大的女生,即使買奢侈品也會把錢用在衣服褲子這種引人注意的地方,而非其他微末部位——他有理由懷疑那支售價幾千的奢侈品牌口紅是其他男人送的,畢竟喜歡用身體換取便利的女生太多了。

劉玉娜入職沒多久,我就和她勾搭上了,沒有看走眼,這個女人果然像自己想的那樣容易上手。

過往的經驗告訴我,當一個女人輕易就接受一個男人的侵入時,她心裡多半也想和自己發生點什麼。

晚上七點半,我從水療館出來時,手機忽然想起來了,是老婆何瀟瀟打來的,問什麼時候回去。

我有點煩她,尤其是這個時候。

但依然口氣很好的跟何瀟瀟說:『過幾天有場重要的招標會,在公司加班呢,你早點睡』

我心安理得的掛了電話,把車開到萬府街一家餐廳前,左顧右盼,卻沒看到劉玉娜,正要打電話,這時一個穿著蝙蝠衫的女人從對面樹蔭下走過來。

我搖下玻璃,朝她招了下手,劉玉娜打開車門彎腰坐進來,香水味立馬溢散在四周。

我熟練地攬過她的頭親了一口,伸手從車後拿了一個紙提袋遞給她。

『謝謝』劉玉娜笑著,毫不客氣地收下了。

我朝窗外看了一眼,笑著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下,右手情不自禁往短裙裡伸。

心裡有點竊喜,她此刻穿的裙子而不是長褲。

手繼續沿著皮膚探索,忽然碰到一個小小的凸起物,記憶被觸到,我有些印象,似乎是某次玩High了他隨手拿煙頭燙的,劉玉娜痛得大叫,一個勁罵變態,我卻在她的尖叫聲中順利達到高潮,隻是從那之後,劉玉娜每次和我貼身肉搏都會防著我吸煙。

中年男人的困境:招標慘敗,『不舉』難治,一場權色交易改變人生。

2

臺上競爭公司的唱標聲像葬禮上的經文傳了過來,我靠著椅背有點懨懨欲睡。

參加競標的有六家公司,很倒黴,我抽了個第五,這意味著自己要忍受近五個小時的『超度』。

不知過了多久,競爭公司唱標結束,我打起精神,清了清嗓子,拿起標書開始按計劃行事。

作為一個地道的南方人,我卻有一副讓異性和同性都為之羨慕的皮囊。

190的身高搭配魁梧的體型,能輕鬆駕馭各式西裝禮服,這是我自信的源泉,剛起身就給旁人一種微妙的壓迫感。

我從容不迫來到電子屏前,短短十幾秒,整個競標廳的人都被所吸引。

這種感覺是如此熟悉,我深知在什麼氛圍下開始會收獲最好的效果,就像一瓶窖藏多年的葡萄酒,必須在最適宜的場合打開才不會浪費。

我聳了聳肩,掃了在座人員一眼,開始照標書表演,深入淺出的講了半個多小時,頭腦清晰的把控會場的氣氛,並選準時機跟幾位評標評委進行了互動,還巧妙回答了招標方提出的幾個看似刁鉆實則愚蠢的問題——如果那個死女人沒有突然闖入的話,今天就是一次堪稱教科書的精彩表演。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色羊毛衫,抹著口紅,頭戴黑色寬簷帽的女人打斷了我的表演,

女人推門而入,鞋跟擊打地板發出一陣鈍響,旁若無人的走到會場中排坐下,伸手拉低了帽簷一言不發。

她是誰?會場安保這麼嚴,她是怎麼進來的?我盯著紅衣女人,心裡有點惱怒,這個女人的出現讓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節奏被紅衣女人打斷,感覺自己像是一隻暈頭轉向的陀螺,失去了重心。

現場的氣氛也像個開裂的木桶一樣,正在汩汩往外漏水,我拍了拍腦袋,努力的想彌補,卻怎麼也找不到先前那種自信滿滿的感覺,一切都在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我尷尬地幹咳起來,越想刻意挽回就越是出錯,情急之下竟把公司名字都說錯好幾次,急得項目部的兩位同事坐在下面直朝他瞪眼。

參會者的議論一波接著一波,每句話都像箭矢攢射過來,把我那身精致的西裝射了無數個窟窿,直到被項目部同事請了下來。

幾分鐘後,在一陣掌聲中,看到那個紅衣女人拿著標書站到了我剛才那個位置上,我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是最後一家公司的唱標人,更沒想到的是,這個女人用幾乎無懈可擊的表演結束了本次競標。

我心如死灰地坐在椅子上,我不是那個收獲全場目光與獎賞的贏家,那個紅衣女人才是。

為了挽救招標會上的失利,公司開了一整天的會研究對策,不管怎麼討論,我在招標會上的表現都是繞不開的話題,表面上是在商議對策,實際淪為變相的檢討。

我沒了往日那種懾人的氣概,就連西裝包裹下的魁梧身材也好像縮小了幾寸,那些覬覦我市場總監位置的人像蒼蠅聞著腐臭味一樣撲上來了,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副總監徐沐陽。

兩人都在市場部做事,卻尿不到一個壺裡,我很不喜歡這個冒進的後生,平日裡沒少打壓他。

做市場的都是狼,能在殘酷競爭中生存下來,那有吃素的道理,徐沐陽現在就是那條身強力壯,最有可能打敗他的公狼。

我灰頭土臉地回到辦公室,腦子裡上演的全是昨天那場招標會上的事,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想著,不知過了多久,習慣性地喊了劉玉娜兩聲,沒人回答。

突然想起,剛才在會議上,她也是站在徐沐陽那邊的。

見風使舵的爛婊子,暗罵了句,

幾分鐘後,我來到停車場裡,正準備拿鑰匙開門,突然發現自己那輛K5汽車後胎癟了,走過去仔細一看,上面還插著兩根黑心釘,顯然是有人故意要紮穿我的車胎。

會是誰?

我平時在公司跋扈慣了,沒少得罪人,連保潔阿姨也被我訓斥過,朝四周張望了一眼,沒有一個人在場,彎下腰伸手拔掉一根黑心釘狠狠地的扔在地上,用力的踢了一下幹癟的輪胎。

到家已經是晚上8點,他站在門口敲了幾下,何瀟瀟穿著一身圍裙過來給他開門。

『怎麼現在才回來?』何瀟瀟問。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地去到臥室。

晚上十點,何瀟瀟離開兒子的房間,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去浴室沖涼。

後來,她拿浴巾擦幹身體,伸手拿了件白色背帶內衣,穿到一半時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脫掉那件白色內衣,換上上次和閨蜜一起買的情趣內衣,她是個比較保守的女人,不愛玩這些花樣,所以這件內衣被閨蜜慫恿買來一個月了,她也沒穿給我看。

她穿著那件有些誇張的情趣內衣,站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的凹凸有型的身體,腹部依然光滑平整,沒有像剖腹產的女人一樣留下難看的刀疤,依舊對男人有著強大誘惑力。

可是我沒有,這讓她有點尷尬,為了消除這種尷尬,她隻好當那個主動的角色。

她伸腿撩開床上的被子,像隻母貓鉆進被子裡,用胸口緊貼著我,手慢慢伸到我胯下隔著內褲輕輕的捏揉,口中發出一陣喘息,像在提示對方,自己已經做好準備。

然而過了幾分鐘,我那個部位依然毫無反應,軟塌塌的包裹在內褲裡。

『你怎麼了?』何瀟瀟有些生氣。

我沒理她,把她的手拿開:『沒什麼,睡覺吧』

『是嗎?』何瀟瀟火大了,見她一副準備吵架的模樣,我轉身把被子拉過頭頂。

何瀟瀟一把掀開被子,聲音冒出點哭腔,遲疑了片刻,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怪異的幾秒。

我看了她一眼,說:『沒有』

『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背對著何瀟瀟,說:『隨你信不信』

『怎麼,有膽子吃肉,沒膽子承認嗎?』何瀟瀟不依不饒地盯著他。

我一下從床上爬起,湊到何瀟瀟面前,五官扭曲的說:『你要是有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就別在這裡瞎折騰!』

何瀟瀟看著我猙獰的臉,終於崩潰了,埋著頭抽泣。

3

車子從高架橋上駛下來沒走多遠便堵在了半路上,我搖下車窗玻璃探出頭一看,前面已經堵成長龍了。

我坐在車裡漫無目的的想,腦子裡依舊是那場噩夢般的招標會和那個突然闖入的紅衣女人。

還是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靠在座駕上暗暗想著,我不敢想象自己居然也會有看心理醫生的時候,畢竟之前連感冒都很少得。

經過城南新明路的時候,把車子停在一家心理診所前。

我坐在椅子上,過了幾分鐘,醫生笑著說:『你察覺自己身上的異常多久了?』 我眼睛轉了一圈,說:『二十天左右』

『這段時間有沒有感覺壓抑,躁狂,愛發脾氣?』

『嗯』點了下頭。

醫生頓了頓,問:『最近有沒有經歷過什麼印象非常深刻的事?』聞聲,我立即想到了招標會上那個紅衣女人。

『大概在二十天前,我在一場招標會上見到一個年輕女人,這些天一直在我腦袋裡忘不掉』我急切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