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禪小巖
有一段日子,身邊的人都發現她有點不大正常。
至於是哪裡不正常,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她變得沉默了,或是她的臉上多了一道擦傷,更或是她開始變得嗜睡,有時站著開會,只要持續半個小時以上,看她,準時瞇著眼已經入了夢。
大家私下裡討論她的也越來越多,聽著他們的討論,我很厭惡,發自內心的惡心。
因為,有啥當面說,別背後嘟嘟囔囔的,這種閑談他人的行為著實為人所不齒。
看著她這樣下去,有人看笑話,有人替他著急,我更是捏了一把汗,因為這樣她已經被領導警告了幾次,甚至每次例會都要通報批評。
結果,不出一周,她便收到了人事部的通知:來,辦理離職手續吧。
那天,她收拾完辦公桌面上的所有文件,走出辦公大樓銀緩旅時,就一個人,蹲在大馬路上的樹蔭下,在那裡哭。
我追了上去,因為平時我們關系不錯,實在是不忍心看鋒凳著她就這樣被辭退。
當初,一起進的公司,我知道她付出了很多,可是公司就這樣,不容許你有一天的鬆懈,你有可以利用的價值你就繼續呆著,一旦沒了價值,公司是半天不允你白拿工資,吃閑飯的,面對你的隻能是解雇。
『怎麼了?告訴我』身邊的車流如織,下午2點的陽光,正毒正辣,烤的我皮膚迅速灼燒發熱起來。
『沒事兒,你回去吧』她推開我,一個人朝前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不好,她要暈了。
天啊,她到底經歷了什麼,要如此毫不留情的折磨自己,現在的她,眼神彌散無力,肩膀耷拉著,整個人瘦削若骨,隻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其實,有時候,我不懂女人,不懂他們為什麼狠起來會讓人覺得汗毛倒數,心裡會驚懼害怕。
我扶住她,問,『告訴我吧』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有事兒,隻是她常像個悶葫蘆,寧肯自己獨自壓抑死,也不願意給別人多說一句。
這應該和他平時所扮演的大姐大的角色有關。
她常會當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導師,誰今天鬱悶了,她會關切的問,QQ上大把大把心靈雞湯的話,甚至誰經濟有困難了,她都會慷慨解囊。
還有,我的終身大事,也是她幫我搞定的,介紹一個又一個,現女友就是她的功勞。
她突然就發了火,我嚇了一跳,吼『別煩我,好不好?問你大哥去』
之後,她就一個人走開了。
去了那裡,我想,她會回家嗎?
晚上下班後,我去了她家,開門的是大哥。
大哥我結婚時候見過一次,是個攝影師,平時鮮有言語,總是一個人端坐在電腦跟前欣賞自己的攝影傑作,而她則在廚房裡忙碌,或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雖然是處在同一間房子裡,但仿若兩個世界的人。
我說,你和嫂子怎麼了?他沉默。
我說,嫂子辭職了,失業了。
他抬頭看著我,疲憊的眼訴說著睡眠的不足和睡眠質量的不好,氣若遊絲淡淡的說,哦哪冊。
我說,嫂子人,很好的,你們有什麼過不去的哪。
他說,嗯。
嗯?哦
我說,有什麼事兒,好好想想,多讓步,多退步,就會沒事兒的。
聽到這裡,他再次把移向一邊的目光對準我,很輕蔑的說,如果是你老婆,將來做夢夢見了不該夢見的東西,甚至還喊出了聲來,你會怎麼做?越說越玄乎,我甚至對他的話有點不明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後來,他便沒再說話,兩個人,沉默無語。
剩下我一個人隻好悄悄的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我把這件事說給了朋友,朋友說,你傻啊,肯定是做春夢了唄,不過這種女人真該打,都結婚了,內心還不老實
半夜裡,因為氣溫驟減,凍醒給自己加棉被時,我突然想起她臉上的『擦傷』,突然忍不住想流淚。
一個女人,好女人,這樣的夜裡,她冷嗎?但,現實是,總會發生一些事情,如我們無法左右,但必須面對,盡管知道,那是尖刀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