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晴
口述：雪花亂世
女兒上初一時起，我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飛向一個世界，我留守在一個世界，我是一隻抱蛋的母雞，抱出一隻小鷹，她只要一飛，就再也不屬於我了。
真的不甘心。
我從小心比天高，但從打工時就開始回落，許多夢想破裂了，也鉆進了錢眼，成了女商人；愛情破滅了，隻留鬧檔下一個女兒。
從她9歲起，我就決意用我的經歷和錢做她成功的臺階，讓她踩著我抵達我當初的夢想。
一個好母親當做的我都做了，一個好女孩當做的她也做了，她一直品學兼優，歌舞等特長還獲過不少大獎，但我的感覺卻越來越不好，總覺得有一種險情相隨。
我曾從我自身找過原因。
女兒初一時有一天，她進門發現一個男人從我臥室裡走出來，她竟知道跑進臥室看看床，當時床下還丟著男人用過的保險套，床上也是一片狼藉。
然而她也隻是對我做了個鬼臉怪笑。
我除了吃驚之外找不出任何話說，她卻抱了我，勸我：『媽媽你沒錯！』我羞叫：『天哪！你到底知道多少？』她嬉笑著就跑了。
我在反省，既然決定獨身，又為何斷不了如彎亮性？如果媽媽是壞女人，女兒怎麼能學好？從那時起，我就咬緊牙關克制自己，不再與任何男人有染。
那天，女兒帶了一個男孩在家裡做作業，當我面親了那男孩一下。
男孩走後，我認真地和她談這件事，當然是男女有別之類的道理。
女兒隻是笑，並不接我的話，我不說了，她反過來問我：『媽媽，你這兩年老的特別快，知道為什麼嗎？』『還不是為了你！』『錯！媽媽，女人是不能沒有性愛的！』『閉嘴！』女兒笑得滾到了床上，我揪起她怒問她是跟誰學的，她也怒了，推開我大叫：『你有點常識好不好？現在女孩誰不知道？我不說就是不知道嗎？』我呆瞅著她，就像天外飛來一個小妖！
從那天起，我就怕了。
我覺得我的說教和學校的說教都不能阻擋女兒的另一種成長，她的課本知識之外的另類知識比我渣寬還多，默化和教唆她的是整個世界。
我唯一的辦法是盡可能細密地盯住女兒，無論她有多少道理，我都要死死拉住她，不讓她過早地踏入成人門。
然而，與她強大的意志力相比，我的努力就算再多也無力阻止。
女兒開始不斷地出入迪廳，並且被一個男孩緊緊地摟著跳舞。
我看到，男孩的手從她的腰間緩緩地滑到臀部，開始細密地摸索。
不等他再有絲毫過分的行為，我就沖過去打了那個男孩一巴掌。
女兒不算了，當場拉起男孩飛奔去我的視線。
沒多久，女兒身邊又出現了另一個男孩，我打聽過，他和女兒同班，也是班幹部，家在鄉下，爸媽是農民工，他是走讀生。
女兒把他帶回了家，並且直言相告：說她和男孩已經發生過關系了。
女兒的話語太鋒利，斬得我的心七零八落，那一夜，我一直痛著，一直在哭。
我明白，是我的一次錯誤性行為，導致女兒走上了今天的路。
作為母親，我該為自己的行為檢討，這可已根本挽救不了聰慧卻又墮落的她。
我想找一個心理醫生，好好診斷一下她那慾罷不能的桃色心理，讓她盡早恢復到一種健康的狀態。
不然，隻怕我一輩子都要活在悔恨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