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羞於提及手淫。
這年頭,就算是正經的微信官方賬號,在地鐵或者辦公室都打不開。
不為別的,就怕冷不丁蹦出一個情趣用品和情趣用品的廣告。
被人看見是大寫的尷尬。
關注微信官方賬號半年,被迫看各種性用品廣告,對保險套的種類比紅色的還熟悉。
如果有一天武志紅突然發表了一篇關於跳蛋的文章,我一點都不會驚訝。
想想也是。
性用品可能是唯一能賺廣告費,能引起讀者好奇心的東西。
更何況現代人對性還有很多認知盲點。
比如這個問題:說到手淫,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
羞恥、恐懼、惡心、享受哪一個是你的答案?
把答案記在心裡。
先看看別人的回答。
艾米想為男友的愛情鼓掌。
男朋友拒絕後,她問:『我做錯什麼了嗎?』
男朋友問她:『你真的喜歡我這樣嗎?你看起來像在演戲,但你並不真的喜歡』
艾米的前男友也曾問過類似的問題,但這是第一次有人看穿旁拆了偽裝。
是的,她在床上總是迎合她的情人,但她實際上並沒有感到快感。
當艾米的男朋友分手時,她很沮喪。
她向性顧問尋求幫助,得到了一個建議:
試試手淫。
艾米果斷拒絕:『那太惡心了,我不會那麼做的!』
她問心理咨詢師,『我很容易找到男朋友。
為什麼要手淫?』
告訴她:女性普遍比男性更為自慰感到羞恥。
他們認為這是禁忌或骯臟的,但事實並非如此。
你要搞清楚什麼適合自己的身體。
說到手淫,很多人一開始會覺得『惡心』,也有人覺得『恐懼』,但更多人的第一感覺是『羞恥』。
羞恥於自己腦海中撫摸自己的想法被發現,羞恥於自己曾經嘗試過手淫的東西被曝光,羞恥於別人給自己貼上『蕩婦』的標簽
我曾經認為羞恥心是萬惡之源,它讓人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
但是現在我發現適度的羞恥心對社交有好處。
過度羞恥有一個深層的心理保護機制:自我隔離。
也是自慰羞恥的別稱。
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當我們以自慰為恥時,其實是在封閉自己的性本能。
性學家李銀河寫了一篇短文《陰蒂是一個奇跡》。
她寫道:
長期以來行橘,女性的性權利和快感一直被壓抑和否定。
陰蒂是一個除了性快感沒有其他功能的器官,這是一個奇跡。
手淫的根源是壓抑性慾。
人類最大的敵人是自己。
如果他以自己為恥,就很難在愛人面前坦誠地表達自己的快感,更談不上有和諧幸福的性生活。
正如李銀河所說:
性活動中的男女雙重標準是對女性的壓迫,讓女性壓抑慾望,厭惡身體。
最嚴重的是,它讓女性失去了作為一個人的獨立感和自由感,不敢追求幸福,隻能在麻木和壓抑中生活
表面上,你以自慰為恥,但實際上,這種羞恥隻是一個替罪羊,阻礙了你實現更深層次的性本能的慾望。
封閉的快感是病嗎?
手淫的背後是性本能的沖動,這是人類原始的快感之一。
弗洛伊德認為,人的本質是一種無意識的原始沖動和本能慾望,有生與死兩種本能,生命本能包括性慾和個體生存本能,統稱為性本能。
性本能追求快樂和滿足,其中最重要的是性慾。
性慾包括:自慰、男女之愛、生殖。
愛撫自己的慾望是性本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根據最近的一項調查,28%的大齡中國女性從未體驗過性快感,近80%的受訪者無法準確指出陰蒂的位置。
在中國,性一直是一個恥辱的面紗,誰揭開它,就會被千萬人指責。
但是性本能的釋放需要一個摸索的過程。
沒有人告訴女孩陰蒂是什麼,也沒有人教女孩如何釋放快感。
他們怎麼能自己學會呢?
在紀錄片《馬賽克裡的中國》中,北京電影學院教授郝建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當他還是學生的時候,男同學會蜂擁而至,成群結隊地偷看他。
而這部所謂的『色情片』隻是一些露骨場景的外國電影。
那個時候,年輕人獲取性科普的唯一渠道就是電影,中國電影太含蓄了。
755-79000年,小鬥被同行用嘴叼著煙鬥攪了。
這幅畫充滿了性暗示,但很少有人能看懂。
豆子和大師兄長大後,被師傅打屁股運帶棗。
這一幕不僅露骨,更是壓抑的性慾。
但是青少年僅憑這些隱喻性的形象,怎麼能學到正確的性知識呢?
郝建認為,色情是20世紀80年代年輕人的太陽,它教會了他們正常的性行為。
相對於男性主動尋求答案,女生對性的態度更加含蓄,但是她們的性本能是看不見的。
就算他們想打壓,也會拐彎抹角的放出來。
仔細觀察發現,年輕女孩喜歡玩一個遊戲:用手指互相撓癢癢。
手指劃過皮膚的體驗其實是一種宣泄。
即使不知道什麼是性,一個女孩也會本能地找到釋放內心愚蠢的方法。
如果連這一點都被壓抑,女孩的自我壓抑就會加劇:她害怕和男生說話,害怕看電視上的吻戲,害怕看男人裸露的上半身.
曾經收到過一個來訪者的疑惑信:從小到大和男生說話都臉紅,但是舅舅回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他們的裸體。
這是病嗎?
這不是疾病。
而是你的內心在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完整。
那些壓抑已久又無處發泄的性本能慾望,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以錯誤的方式呈現出來。
但是意識到你的錯誤表述總比沒有好。
對於女生來說,越早意識到自己有慾望,心理就越健康。
為什麼我們要關閉快樂?
古典專家曾經認為,個體生存比滿足性慾更重要,繁衍比恩愛男女更重要,但當代心理學家逐漸發現,這兩個層面是一脈相承、缺一不可的。
戀愛男女,尋求快感可以更好的繁衍後代,但是老一輩人往往認為追求快感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習俗和規則的強大壓力是我們封閉享樂的原因之一。
在印度短片《霸王別姬》中,年幼的兒子問他的父親從哪裡來。
父親覺得自己逃不掉,於是圍繞『性』和孩子進行了對話。
他用孩子們能理解的語言回答了他們提出的各種奇怪的問題。
在生活中,很多家長並沒有像這樣去尋找合適的教育方法。
他們不僅回避性問題,還用嚴厲的語氣訓斥孩子:
『閉嘴!不知道羞恥?』
孩子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他們隻是一張白紙,把成年人對性的態度復制到自己身上。
所有的羞恥都是外界強加的。
我曾經在圖書館看過《父與子的性教尬聊》。
這本書上說,自慰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被認為是一種可惡可恨的行為。
女人突然失明,人們會說是自慰的結果。
歷史上有過多次『性污名化』。
中世紀的歐洲牧師認為,夫妻之間隻能以生兒育女為動機發生性關系。
如果他們主動尋求快樂,那將是不潔的。
雖然性快感已經被證明是一種正常的感覺,但是性污名的恥辱依然存在。
除了外界壓力,我們自己也會主動屏蔽快感。
比如和父母一起看電影,有色情鏡頭,厚臉皮的人會覺得尷尬和羞恥。
這是正常行為。
不正常的是:
有時候,父母不在身邊,他們會以色情思想為恥,一次又一次克制住性慾,仿佛背後有眼睛在盯著自己。
這種克制源自童年。
我們對下半身的神秘結構感到好奇,一種原始的懵懂在我們心中萌發。
我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觸摸我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
成年人看到這種行為,會大叫一聲:臟!羞死了!如果你不停下來,我就不要你了!
仿佛被一雙小手捏著,父母給原本懵懂的快感潑了一盆冷水。
孩子隻是意識到摸下體是不對的,卻不知道為什麼。
不恰當的性教育導致孩子看到自己的裸體會恐懼,害怕自己本能的快感會被父母拋棄。
『本能的快感』和『害怕被父母拋棄』交織在一起。
我們學會克制自己,但是成年後,這種克制變成了自我孤立。
小時候摸下體被罵的記憶,成年後逐漸泛化。
我們對自己性本能的所有沖動都感到羞恥,嚴重的時候和異性說話都會臉紅。
快感就像一個自卑的孩子,害怕被你看到。
消極的性感受與自我壓抑密切相關,越來越多的專家學者注意到了這一點。
19世紀初,法國和其他國家的作家提出了『青少年手淫』的案例。
這些孩子的年齡從3歲到23歲不等。
對於孩子來說,滿足性本能的沖動並不是什麼尷尬的事情,讓大人尷尬的是。
愛麗絲在《自慰——一種巨大恐懼的歷史》年寫道:
我認為對待孩子性生活的正確態度是一種保健態度;
健康是目的,安全是手段,需要成年人隨時隨地的關注。
但是,在關注的時候,注意不要讓孩子注意到你在關注他。
在書中,愛麗絲描述了各種各樣的性變態者,他們有一個共同點:
都是性快感的正常釋放渠道被堵塞,導致他們不得不尋找其他旁門左道。
比如人們喜歡的戀物癖,腳控,影戀等。
他們年輕的時候,跟著尋求快感的沖動,不自覺地行動。
結果在教育中取消了大人的資格,告訴他們這樣做是『可恥的』,導致孩子的無意識變成了有意識。
如果父母再嚴厲訓斥,孩子的身心會受到傷害,快感和仇恨、羞恥、恐懼等復雜情緒會粘在一起,性感受會逐漸變得異常。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忽視和阻礙正常的快感滿足,並不會讓快感消失,隻會讓滿足快感的手段越來越粗獷、變態和困難。
所以作為成年人,我們會以滿足快感為恥,故意阻礙性行為。
這種羞恥感本身就是在提醒我們,童年時被傷害、被封鎖、被封閉的快感,是在試圖再次被你看到。
我們面對性時所產生的羞恥感、恐懼感、焦慮感都是不真實的,就像一扇門,隔絕了我們與快感直接交流的機會。
那些隱藏在閘門裡的性本能沖動,才是人應該追求的真實的自我感覺。
就像愛麗絲認為的:性是一種全身的現象。
說一個人全身都是性,一點都不誇張。
一個人的性素質是他所有素質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性本能是一種強大的推動力。
弗洛伊德曾經說過:人的一切活動都是由性慾支配的。
這不全是真的,但對於壓抑性本能的人來說,是百分之百真的。
我們可以試著多提醒自己:
我的心裡藏著一片波濤洶湧的大海,
我一生的願望就是找到一艘船,
我將帶著它去尋找大海深處更遠的波浪。
作者簡介:芒來小姐,資深男女觀察員,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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