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愛什麼又是無奈,以為我們的愛會流傳在世間,我們的誓言會直到永遠,誰知昨夜的夢裡你早已不再是你,從此我也不再是自己世上最無奈的事,是我在妳身邊,妳心裡卻有另一個人;世上最心痛的決定,是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喜歡上了妳;世上最悲哀的結果──和妳已無法是朋友
有一種男人,和他在一起,開始很甜,後來全是渣,網上管這種人叫甘蔗男。
而且這樣的男人在新鮮感上頭的時候,連床上都是甜如蜜的,激情的很,但是婚後當激情下了頭,簡直就是怎麼撩都起不來!
我從來沒想過,老公陶哲也會是這種男人。
他是我的初戀,我們在一起整整八年。
熬過了婚姻的七年之癢,我們的感情可以說比古銅還堅硬。
不曾想,剛過完結婚紀念日,他突然提出離婚。
時間回到一年前,結婚紀念日那天,陶哲從揚州回南京。
我把女兒茜茜送回父母家,準備過二人世界慶祝慶祝。
陶哲訂了西餐廳,又陪我逛街,還給我買了條項鏈當紀念日禮物,一切都很完美。
回到家,我泡了一壺茶,陶哲端著茶,緩緩地說:『管佳佳,我們離婚吧!』
『你說什麼?開什麼玩笑?』
我以為他在鬧著玩,因為我實在想不出,哪裡出了問題?
我一直相信,我和陶哲是因為愛情結婚的。
大學畢業那年,我們成了同學中少有的畢婚族。
我們曾是朋友圈裡令人羨慕的夫妻。
他是那種哪怕口袋裡隻有十元,也要全部花在我身上的男人。
婚前婚後,他的眼裡隻有我,上哪兒都牽著我的手。
以至於,婆婆吐槽他,娶了媳婦忘了娘。
每每這時,陶哲就會跟我開玩笑,說有了你,要娘做什麼,我又不是媽寶男。
他的甜言蜜語,我曾百聽不厭。
女人要的其實很簡單,一顆真心,一份體貼,一些陪伴就夠了。
而且,我始終認為,不管愛情還是婚姻,都需要雙方共同付出。
陶哲對我好,我對他也不差。
婚後不久,我懷孕了,陶哲卻被公司派往揚州做工程,一去就是整整八年。
在這期間,他隻能周末回家,家裡家外全靠我打理,甚至連公婆的日常穿度,我都會安排得妥妥當當。
陶哲總是感嘆,我太能幹了,從來不用他煩心。
為此,他可以和哥們喝酒吹牛時,大言不慚說,結婚就得找我這樣的老婆,宜家宜室,還旺夫。
婚後第三年,在父母的資助下,我們在南京買了期房。
雖然分隔兩地,但我們的感情一直沒有褪色。
陶哲每年都把年假留著,帶我出去旅行,祖國的大好河山,留下了我們許多美好的回憶。
我懷孩子那年,婆婆不放心我們出門,他便偷偷帶我去了普陀山。
他在沙灘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愛心,寫上我倆的名字。
結婚六年時,他依然會站在黃山之巔向全世界吶喊:『管佳佳,我愛你……』
那誓言,至今回響耳邊。
結婚第五年的春節前,我突然暴瘦,陶哲從揚州回來嚇了一跳,以為我在減肥。
我跟他說,可能最近工作太忙,有點亞健康,經常腰酸背疼。
陶哲讓我去醫院看看,我沒當回事,春節過後,他又催我去醫院檢查。
這一查竟是胰腺腫瘤。
診斷結果出來那天,我覺得天都要塌了。
陶哲安慰我別害怕,說一切都有他。
那些日子,他發動所有關系給我找醫院找專家。
手術後,我由於失血過多,加上有點貧血,需要輸血,當時醫院血庫的血不夠。
陶哲和我的的血型一樣,二話沒說就給輸了500毫升。
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護士告訴我,陶哲守了我整整一夜。
護士說:『剛輸完血的人不能熬夜,可誰都勸不動,他就是要守著你』
我問陶哲怎麼那麼傻,他說:『老婆, 把你交給誰我都不放心,我得親眼看到你醒過來』
我一下就哭了。
入院這些日子來,我恨上天不公,讓我年紀輕輕就經此磨難,可我卻又如此幸運的嫁對了人。
一場病,讓我和陶哲的感情更加牢固。
用他的話說,從此以後,我們倆血肉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出院後,我辭職在家休養了大半年。
這場病,更讓我明白什麼最重要,除了身體和家人,其它都是浮雲。
因為我的辭職,陶哲的養家壓力大起來,他越來越忙,回南京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有朋友勸我,讓我盯緊一點,說現在外面誘惑太大了,對男人不能放鬆。
可經歷了生死,我對陶哲更加信任,更何況,他是那種出門,我喊他看美女,都懶得抬眼的男人啊。
2016年8月,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
為了方便照顧孩子,我應聘到一家幼兒園工作,這時,我們之前買的房子也交房了。
我又開始張羅裝修,陶哲讓我別太累,可是想到這是我們自己的家,我就覺得動力十足。
每天往建材市場跑,對比各種價格,看著房子慢慢變成我夢想中家的樣子,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而這也是我送給陶哲三十歲的生日禮物。
陶哲生日那天,我們搬進了新家,親朋好友歡聚一堂,慶賀我們喬遷之喜。
當著眾人的面,陶哲動情地說:『老婆,你真能幹,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我的眼淚灑了一臉,是幸福的淚。
八年時間,不長,但也不短,一幕幕回憶起來,滿滿的全是美好。
可是,陶哲卻突然跟我提離婚,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甚至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想拖累我。
可是,真相幾乎將我雷暈:他愛上了一個網絡女主播,從一開始的不斷打賞,發展到公然同居。
沒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公婆甚至不惜以斷絕關系,威脅陶哲不要離婚。
但陶哲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第二天就去了揚州。
而那時的我,居然完全不顧背叛的屈辱,一路追到揚州,買了他喜歡的香煙做成花束。
我給他發微信:『老公,我愛你,我們在一起整整八年,經歷過生死,你一時犯糊塗我不怪你,我等你回歸家庭』
而陶哲呢?
他不肯見我,還發了很多跟那個女主播的親昵合照給我,並勸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們好聚好散』
過去八年,他有多寵我,這一刻,就有多絕情,幾乎不給我留任何體面。
我再想挽留這段婚姻,也知道它已無力回天。
最後,我不顧公婆、爸媽及眾親友的勸說,還是答應了離婚,陶哲自願放棄財產,房子和孩子都歸我。
我倒不是真的死了心,而是天真地認為,八年婚姻一拍兩散,隻有真正失去時,他才會想到珍惜吧。
我想以退為進,篤定他一定會回頭。
但事實證明,我還是低估了一個變心男人的絕情。
陶哲在辦理了離婚手續後,再也沒有跟我聯系,甚至連孩子哭喊著說要他,他也沒回頭。
他像扔掉一塊舊抹佈一樣,不想再跟我們有任何瓜葛。
可是,離婚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是抱著兩人的回憶度日的。
我一廂情願地認為,陶哲就是有說不出口的苦衷。
甚至好幾次,我把孩子放在媽媽家,去揚州跟蹤他,試圖解救他。
可是,我卻看到了他跟那個女主播在一起的恩愛。
他曾經對我的所有殷勤,如今全部用在了現任身上。
最丟臉的,是在揚州一家商場。
我跟蹤他倆時,居然被一個保安盯上了。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我,我有點憤怒地問:『你跟著我幹嘛?』
保安毫不客氣地說:『那你跟著他們幹嘛?別幹這行了,現在誰兜裡還有現金?』
他居然把我當成了女扒手。
也就在那一刻,我透過別人的眼睛,看到了如今自己的樣子。
為了一個變心的男人,如此不堪,值得嗎?
從揚州回南京途中,我哭了一路。
那是離婚後,我第一次失聲痛哭。
我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陶哲掉眼淚,以後,想哭的時候就讓自己大聲笑出來。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變了。
女兒依然想爸爸,我不會靠買好吃好玩的轉移她的注意力,而是和她一起畫漫畫,發揮各自的想象力,畫一個她理想中的完美爸爸。
爸爸陪她數星星,教她騎自行車,送她去幼兒園,給她講故事……
那個現實裡的爸爸可以拋棄她,但漫畫裡的爸爸不會。
我們樂此不疲地畫著,畫中人也成為我和女兒生活裡的一部分。
我鼓勵女兒:這些爸爸的故事,以後會變成書,陪更多小朋友長大。
女兒開心極了,每天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畫畫。
事實證明,這世上,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虛擬的愛也可以治愈,單親的孩子,只要愛得飽滿,也一樣健康陽光。
工作之餘,我報了一個成人聲樂班,每小時200元課時費。
這對我來說,是一筆非常奢侈的開銷。
可是,那一個小時,伴隨著老師的琴音,練習發聲,挺胸收腹含下巴……
那是凡俗生活裡的短暫越獄。
我喜歡那種放空與學習的狀態,面對生活,誰還不是個小學生呢?
痛苦與快樂,只要掌握技巧,是可以轉換的,我就是要找到那個辦法。
隻是生活怎麼可能沒有煩惱呢?
我最大的煩惱來自於前公婆。
盡管陶哲郎心似鐵,可公婆到底對我還是有感情,更何況,他們掛念孫女。
他們總是不請自來,每一次,都會替陶哲向我道歉,並放下狠話:『不管到什麼時候,我們可以不認他,但不能不認你這個兒媳婦』
話是這樣說,其實我心裡清楚,他們無疑是為自己的兒子留一條退路。
說實話,每次見到公婆,我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我還沒有練到百毒不侵的地步,看到他們,就會想起從前的種種。
有一次,公婆又來登門,我很『絕情』地沒有請他們進家裡坐坐,而是告訴他們:『我有男朋友了,可能要開始新生活了,你們以後照顧好自己,什麼時候想茜茜了,就打電話,我會讓她去看你們』
你想象不出公婆會說什麼,婆婆說:『陶哲還沒結婚呢?你就這麼慌著找男朋友,也太急了吧』
那一刻,我理解了陶哲的翻臉無情,自有出處。
那一刻,我也沒有像軟包子一樣,以和為貴。
而是心平氣和地回答:『我從拿到離婚證那一刻起,就有資格談戀愛,這個資格,是你們兒子給我的』
從此,前公婆再也沒有來找過我。
他們逢人就說我有了新歡,試圖用我的新歡來洗白他兒子當初的婚內出軌。
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
我也是一個母親,能理解這種行為,但我對這行為表示不屑。
媽媽問我:『你明明沒有男朋友,為什麼要抹黑自己?』
我說:『我離婚了,談戀愛是我的權力,也是我的邊界,用這種辦法把他們逼退,不是挺好嗎?』
陸續地,有大學同學知道了我們離婚的事。
好多人委婉打探,深深惋惜,班長甚至私聊我:要不要把那個渣男踢出班級群?
我回復了她一個大笑的表情。
『就算他背叛了我們的婚姻,但他沒背叛當年的同窗,保鮮膜都有保質期,何況愛情?也許離開,是因為我值得更好的,所以,我都不介意了,請大家也別介意』
說出這句話時,我都為自己點贊。
離婚從來不可怕,因此懷疑人生、懷疑一切美好,才可怕。
我隻是失去了一場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但我沒有丟掉對自己的信心。
這,也是收獲。
徹底放下陶哲,是在同事的婚禮上。
聽著新郎新娘的深情告白,好多人悄然落淚。
那場景,不管在任何年代,不管經歷了什麼,依然覺得溫馨浪漫美好。
而我,也流淚了。
不是觸景生情,而是跟過往的人生達成了和解:所有人在發誓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一定不會違背諾言。
所以,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隻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彼此曾經真誠過。
那一刻,我不是原諒了陶哲,而是放下了不甘與被拋棄帶來的恥辱。
我突然覺得此後餘生,好像沒什麼人、什麼事,可以難倒我了。
回首前塵,有風有雨有太陽。
離婚,的確是人一生中的一場嘩變。
還好,我趟過泥濘,活出了自己的版本。
有句話我已坦然接受:
沒有一成不變的人生,沒有一成不變的人,抱歉。
誰憐女人的心似水,不辭千裡也相隨,幾翻的纏綿竟換來無言以對,對著殘月空舉杯,一回首盛得滿滿的淚。
沒牽住你的手是我一生的錯,無論是在天邊海角還是近在眼前,你都是我心中最深的思念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