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禁欲主義:梅毒是一種懲罰;中國古代禁慾主義:腎虧腎虛。

1922年,喬伊斯的『尤利西斯』在法國巴黎出版發行。

這本書剛一發行就遭到了美國和英國的嚴厲打擊,並快速焚燒了1000多本。

其他國家也緊隨其後。

在之後的十年裡,『尤利西斯』成為一本名副其實的地下神作。

喬伊斯

喬伊斯和他的讀者們正在對抗一群毫無趣味的『禁欲主義者』,先後從法律和藝術的角度,駁倒那些認為性是可恥的禁欲主義者。

最喬伊斯們獲勝了。

從20世紀20年代開始,歐美人有關性的觀念,突然來了一個大轉變。

現在,禁欲主義者被認為是無聊的。

在歐洲本來就有禁欲的傳統,尤其是在中世紀,一切和性有關的,都被認為是邪惡的。

禁欲主義的淵源,可以追溯到希臘哲學家芝諾。

禁欲主義者認為,通過壓抑情緒波動,不計較享樂與痛苦,用忍耐所獲得的貞潔是最高的善行,最完美的事業。

基督教的禁欲主義者認為肉體是內心罪惡的證據,女人的全身和男人的腰部以下都是魔鬼所為,性交是令人作嘔、污穢和不體面的。

西方禁欲主義:梅毒是一種懲罰;中國古代禁慾主義:腎虧腎虛。

禁欲主義的後果就是,造就了一大批性冷淡的女人和一大批道貌岸然的男人。

禁欲主義在英國19世紀仍然是主流,在維多利亞時代有人記載了一些禁欲主義的行為:人們把鋼琴的腿給包起來,吃雞肉的時候不能說『腿』和『胸』,需要用『黑肉』和『白肉』進行代替;『懷孕』要拐彎抹角的說『處於一種有趣的狀態』;女病人在醫生的診室裡不能夠脫衣就診,隻能夠在醫生準備好的一個人體模型上指出她們感到疼痛的部位。

一些狂熱的禁欲主義者,竟然還反對對梅毒的治療和預防。

就像現在人們對艾滋病一樣,不是從疾病的治療角度,而是從道德角度直接宣判患者『活該』和『去死吧』。

在維多利亞時期,人們充分接受了馬爾薩斯的人口理論,很難說一些狂熱的人口控制論愛好者和禁欲主義者沒有進行『深度合作』。

根據馬爾薩斯的理論,地球資源如此之少,而人口即將超過地球的承載能力,有三個因素能控制人口爆炸:戰爭、饑荒和疾病。

這三個因素稱之為『現實性抑制』《positive checks》,因為它們增加了死亡率。

另一方面,馬爾薩斯又提出了令歐洲人驕傲的理性控制措施,他稱之為『預防性抑制』《preventive checks》,『預防性抑制』通過計劃生育和獨身主義,來降低生育率。

從這個角度來看,通過禁欲主義來達到預防性抑制的好處,是再合理不過了。

在整個維多利亞時期,歐洲眾多牧師開始宣傳性交會對身體造成消耗和損害。

更有一些人認為,梅毒是上帝對性自由的懲罰。

對梅毒的治療也是十分惡毒的,從15世紀到19世紀初,一直都是使用汞劑用於治療梅毒的。

直到醫生們發現毒死的人比病死的還多,才終於放棄這種療法。

在西方人的心目中,禁欲主義隻是基督教文化的傳統,而東方文化對性則采取一種較為自然的態度。

比如,在古埃及,性被看成快樂之源,社會上的性禁忌很少。

在日本和中國,有大量直白描繪性活動的書籍和繪畫,比如中國的『金瓶梅』『紅樓夢』和日本的一些以邪媚為主題的浮世繪作品,看起來人們對性較少有罪惡感。

中國著名的社會學家李銀河認為,上面這種情況在近現代以來有了很大的變化:中國向禁欲主義的方向轉變,西方向性解放的方向轉變。

然而自古以來,在中國早就有一種潛伏的禁欲主義:中醫。

而在中國古代,人們認為,性交過於頻繁會導致『腎虛』,而『腎氣』是人先天之本,如果性交頻繁消耗太多『腎氣』,就會讓一個人生病。

不得不說,這種奇怪的醫學觀念,反而對統治階層帶來了便利,因為按照馬爾薩斯的說法,這能夠很好的進行『預防性抑制』《通過非戰爭、饑荒的行為來控制人口》,從而在生產力水平比較低的古代社會,維持正常的人口水平,減少因為人口膨脹帶來的饑荒、戰爭出現。

當然了,中國古代的禁欲主義大多是出於世俗的緣由,而不像歐美是從宗教角度來進行譴責性行為。

『完』

關於禁欲主義與人口控制,尚且有很多可深入探討的地方,留給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