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區倒垃圾時,我的情趣用品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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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區倒垃圾時,我的情趣用品掉了出來。

早晨起來,老公已經走了。

昨晚老公打鼾,鼾聲如雷。

林月因為收拾屋子睡得晚了些,沒在老公開始打鼾前就陷入深度睡眠,因此便失去了睡覺的機會。

也推過老公,然而推不醒,男人隻是翻個身又繼續沉睡,夢裡還在砸吧嘴,不知做了什麼美夢。

到五點左右才睡著。

極度的睡眠不足,林月有些頭痛。

腦門上好像有個小鐘,在一下下敲。

起身想去喝口水壓一壓,發現水壺已經空了。

昨晚還是半滿的。

想來是男人早上起來口渴,喝幹了所有的水,也根本想不起來再給她燒一壺。

林月的口腔還焦灼著,眼卻濕潤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和男人已經成了這副模樣。

沉默著燒了水。

結婚後不久男人就叫她辭了職,回家來做事。

她從前的薪水其實比他高,但加班太多,他不願意她這麼忙。

這件事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是林月拿出去炫耀的談資:『我老公心疼我呢!養我在家』然而所謂的養也不過是放她在家做另一份家務的工作。

老公的工資果然越來越高了,他卻好像忘記從前她也是能在外面掙錢的女人。

起初兩年,他掙錢沒這麼多,給她錢還大方些,周末了也總記得帶她去外面走走玩玩。

而現在卻愈發小氣。

每次要錢簡直成了乞討。

他扣扣搜搜地從錢包裡抽幾張紙幣出來,還要擰著眉頭朝她訓斥:『才一周,怎麼又花這麼多錢了呢?我們還要生孩子的,要攢著些才好』

林月忍住了,沒有吵架。

為這些事吵架總好像小題大做,顯得自己氣量小。

女人一定要氣量大,他總是這麼跟她說。

然而他不肯給她的,也從來不隻是錢,還有性。

他不是一開始就冷淡的。

初時倆人在一起,逛街,在外面路過一個旅館,他也要擠眉弄眼地沖她笑,來逗她,後來不知什麼時候就慢慢越來越少。

不要說旅館,就是她光著身子站在他面前,他也吝惜多給一眼。

錢是必須要要的,那樣尚且要感覺到心裡的羞辱,性方面自然更是如此。

她於是索性不要性。

一年前,她實在受不了,在網上買一個假的用具寄到家,包裹得嚴嚴實實。

用了好幾次,卻每回結束都愈發覺得心裡空虛,難過得很,隻能撲在枕頭上大哭,於是決定丟棄。

她把它和一眾垃圾一起放到紙箱裡,抱到樓下。

還沒到垃圾桶邊一個大媽就從側邊沖過來來拿她的箱子:『閨女,箱子給我吧!我來拿!』她知道這是一個樓裡的阿姨,想拿著紙箱去賣錢。

如果是平時,她就給了,但此刻箱子裡還有她的用具。

林月隻得找理由:『我這還有垃圾……』大媽豪爽地說:『沒事,我幫你倒』眼睛一邊盯著垃圾桶旁另外兩個虎視眈眈瞧著箱子的阿姨,生怕被搶了去。

林月正不知該還要如何拒絕,大媽的手已經上來了。

微一用力,她還在走神,箱子頓時被她搶過一邊。

林月忙慌張地去奪。

推搡間,箱子傾泄了,裡頭的東西啪一聲掉出來,是她的玩具。

正在白日的地面上,安然地躺著看她。

林月的臉刷一下紅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大媽『啊呀』一聲,手也如觸電般收回來,看她的眼神立時就變了。

走時,大媽還在搖著頭念:『哎,現在的閨女啊……』

那天林月回家,在家坐了一個下午。

晚上男人回來時,仍是冷鍋冷灶。

男人把包放下,臉是板正的,沒有表情。

他坐下來,也不搭理她,隻自己點外賣。

林月看他的身體,忽得就羞赧、憤恨了。

她沖他吼:『你怎麼這樣?從不關心我!』男人隻冷冷地朝她看一眼,說:『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後來,她才知道,那天回來,男人就從小區裡的人口口相傳之中,得知了她把那種東西掉在地上的情形。

而他,沒問她一句。

這比羞辱更羞辱。

林月覺得自己簡直如一個蕩婦。

她明明什麼也沒做,誰也沒妨礙,不知道如何就成了這副模樣。

洗澡時她擊打自己的身體,痛恨這幅身軀為什麼要有那樣的需求。

她無從解釋,也不敢解釋。

巨大的房間好像忽然成了一個沼澤,黏膩著發臭。

而她,隻能靜靜地看著自己越陷越深,發不出聲音。

她好像,和從前,變了一個人。

等待水開,她坐下來不想動作,於是隻刷朋友圈。

有人今天結婚,婚禮現場多夢幻,藍色水晶、粉色紗幔。

照片裡有新郎新娘緊張的笑臉,還很年輕,滿滿都是憧憬。

她咬住牙忍耐。

不想再哭了。

每天都在哭。

做飯會哭,拖地會哭,什麼也不幹躺在床上還是會哭。

她好像成了一灘吸滿污水的抹佈,不需要擠,隻是拎起來都會往下滴水。

而這水,臟污一片,混沌不堪。

或許是該生個孩子了。

她偶爾也會和男人訴說自己的痛苦,男人總說:『你是太閑』閑嗎?她也不知道。

一個普通的家,也不知道如何多出這麼多事情,她全都要做。

這還隻是兩個人。

如果多個孩子會怎樣呢?她會腳不沾地。

那這樣是否會沒有時間再想這些事情,忘記哭泣?可眼睛總是閑著的,哪怕用著的時候也能哭,何況其他時間。

又是麻木過了一天。

林月做了晚飯。

等到九點也不見人回來,她亦不想打電話。

無非是又要聚餐,又有應酬。

他從不記得提前和她說。

她如果因此生氣,他反而會詫異:『怎麼這麼點事就這樣?至於嗎?你就是閑的』閑的,閑的,她永遠是閑的。

她曾經那麼忙,他嫌棄,如今閑了,他仍要嫌棄。

夜深。

她躺在床上,心裡在糾結。

是在他回來前先補個覺,還是幹脆等他回來再說。

喝了酒,一定會鼾聲更沉,等他回來再睡,一定又是和昨天一樣的情形。

而先睡,他回來時也一定不會吝惜弄醒她,她於是和不睡也沒有差。

總歸都是神經衰弱。

他的義務是賺錢,而她的義務是被他折磨,相互折磨。

床上躺了半晌,門開了。

男人渾身酒臭的味道踉蹌著沖了過來。

林月深呼吸了一下,閉上眼睛。

又是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