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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荒謬,促使我增肥的原因竟然是『這樣屁股的手感會更好』,我也不知道我是為了取悅自己,還是取悅別人。
今年二月初,因為不放心男生,就和一個大我一歲的姐姐約了實踐。
我乘地鐵去預訂的火鍋店,到的比她早一些,等待的過程沒有很緊張,坦然得倒有些反常。
說反常是因為,我在情緒管理方面一直很沒出息,就像小學生春遊前一晚睡不著那樣,每當有『大事』發生,我一定是最興奮的那個。
可是實踐的前一天,我一夜無夢,當天也心如止水,隻是坐在店裡,一邊等她,一邊看沒看完的小說。
十二點十五分的時候,她給我發了消息,說她到門口了。
一瞬間我的腦子裡閃過許多黃色廢料,諸如dom《支配者》以遲到為由,狠狠懲罰不守時的sub《服從者》,把她按在餐桌邊打屁股。
但我不是dom,也沒有遲到;她也不是sub,她是即將開始的實踐中施虐的那一方。
所以開場隻能是:
『抱歉,久等了』
『沒事啊,也沒有等很久』
盡管之前交換過照片,看到真人時還是有些訝異。
她的氣質沒有任何攻擊性,完全不像一個主動,聲音也細,有時我要湊很近才能聽清。
那天她穿一件很可愛的羽絨服,帽子的毛領圍住脖子,渾身上下隻有腦袋露在外面,背一隻毛絨兔子斜挎包,走起路來像一個年畫娃娃。
很難想象這樣柔軟的人,會是一個主動。
但轉念一想,我長了一張高冷禁慾的外表,實際內心不也是很色很悶騷嗎?
我們點了鴛鴦鍋,接下來的幹飯時間,她給我講她的實踐經歷,說上次約的一個姐姐很能忍,還說她曾把一個男生打到蹬著腿嗷嗷哭。
啊,人不可貌相。
那一刻確實是害怕比期待多,直到她保證不會下狠手,我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下來。
說實話,如果當時坐我對面涮毛肚的是一位男性,我會興奮得多的多。
但是沒可能的,我不會找陌生男性約實踐,畢竟與快樂相比,安全還是重要的多。
開房共處一室還要脫褲子什麼的,想想就很危險。
吃完火鍋我們去coco買了奶茶,然後去開了鐘點房。
六神塵個小時可以發生許多許多事,它能讓一個男人安心釋放荷爾蒙,也能讓一個女人尖叫著高潮很多次。
但這些都不屬於我。
至少在那天,性主流的快樂離我很遊老禪遠。
我把頭發小心地紮起來,然後去洗澡。
從浴室出來後沒有再穿秋褲和打底襪,赤著腳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淺淺的褐色水跡。
她把電視打開,音量調大,嘰嘰喳喳吵吵鬧鬧,好像是德雲社的搞笑綜藝。
能理解是為了掩蓋拍打聲和叫聲,但聽這種節目不會覺得敗興嗎寶貝?
在我看似不那麼迫切實際很強烈的要求下,她終於按下遙控器,換成了熱播劇《有翡》。
行吧,好歹比德雲社強。
站在床邊,我問她:『我該怎麼做?』雖然我膽子不小,但在實戰方面,我尚且還是個初生牛犢。
她招招手示意我趴在她腿上,我也終於有了點期待的感覺,因為otk是我最喜歡的姿勢。
她的手搭上我的連衣裙裙擺,說:『我掀了哦?』
我『嗯』了一聲,閉上了眼。
房間裡空調開得不高,我的腿有點涼,她的掌心卻很熱,碰觸到皮膚剛剛好。
『先五十下熱熱身吧』
一個主動特有的堅決這時候才開始顯現出來,不容置喙的命令式口吻,聽得人心裡癢癢的。
但我是個特別怕疼的脆皮,又沒什麼經驗,就含埋跟她打商量,問她五十下會不會太多了。
『不多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過了很快的一會兒,我都還沒有進入狀態,熱身就結束了。
屁股上一點也不痛,麻都不麻,可以說是毫無感覺。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感覺的話,就是她讓我脫下內褲時還是會感覺羞恥。
我往茶幾上看了一眼——那裡強迫症般整齊擺放著我帶來的工具,透明尺、小紅、熱熔膠、散鞭,皮帶我們一個個試過去——透明尺薄而脆;小紅是一個紅板子,圈內人叫它小紅,拍在身上會發出悶悶的厚實聲響;熱熔膠抽在肉上的痛感很尖銳;散鞭是最輕度的工具,性感漂亮的黑色,拂過私處有點癢;皮帶是我執意加上去的,抽在屁股上會炸開麻麻的鈍痛,其實我不是很能受得了,隻是喜歡黑色皮制品而已。
我們換了一個個姿勢,有時我跪在床邊,有時趴在沙發扶手上。
把很脆弱的部位視於人前,我卻沒有多少sexy的感覺,或者說,就是,意興闌珊。
原因可能是她離我心目中的sadism《施虐者》形象差得太遠了。
很奇怪,在這個有點『暴力』的圈子裡,我理想中的sadism不是那種攻擊性很強的帥哥《這種type在圈子裡很受歡迎》,體貼的紳士更容易吸引我,他可以很嚴肅,可以心狠手黑,但在結束之後,他一定要摸摸我的頭,再用力抱住我。
但是她沒有,真的沒有。
我們之間沒有很性感的氛圍,甚至在過程中插科打諢,時不時開幾句玩笑,以掩飾害羞和尷尬。
壞就壞在她一點都不溫柔,也一點都不兇。
人總是偏愛極致的性格,難道不是嗎?中規中矩的話,就一點都不迷人。
算了,其實我也不是很迷人。
結束後我癱在床上,吸光最後一口奶茶。
她躺在我身邊,手搭在我腿上。
離退房的時間還早,看得出她還想繼續,但我隻是偏過頭玩手機,裝作很累的樣子。
她也沒再說什麼,翻個身正對電視,看她的《有翡》去了。
我沒有告訴她我想要什麼,所以她也沒有抱我。
我很感激她的付出,雖然最後的結果我們都意興寥寥,一次極不性感的Spank體驗就這樣結束。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關於我到底想要什麼。
回顧戀愛經歷,發現我這個女的實在太矛盾了,喜歡看小說裡的男主講dirtytalk,又覺得這種話從伴侶嘴裡說出來很油膩;想要被弄得一團糟,又拒絕侮辱性的稱謂。
難過時會想被抱著,寂寞時會搖尾巴,但如果尾巴被揪住,又會毫不猶豫地咬對方一口。
渴望被弄臟,又渴望被尊重。
BDSM的所有遊戲都是建立在互相尊重和絕對自願的前提,spank是其中最淡口味的一個分支,這樣看來,『支配』與『尊重』並存,的確是我偏愛它的原因。
一次很不迷人的初體驗,沒有澆熄我對它的熱情,反而讓我對這個圈子愈發依賴。
或者說是,對即將會遇到什麼樣的sadism愈發期待。
他最好比我年長一點,最好是男性,最好懂得怎樣安撫我,最好能制造恰如其分的氣氛
他最好成為我的愛人。
晚高峰的地鐵上下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我擠在角落回復她的消息,和她開玩笑說,今天出發之前,我一直擔心背包裡的工具會過不了安檢。
我們聊了一路,直到地鐵到站,我被人潮推著往前走,沒辦法再看手機。
出了地鐵站,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哪裡都是亮且熱鬧的,仿佛這座城市隻有在夜晚才會真正醒來。
天很晴,大片的靛藍色,難得有星星。
路過奶茶店,我偏頭看了一眼,想著要不要去喝一杯。
反正享樂的時間還很多,又不是隻有今晚。
對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