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經國是蔣介石和毛福梅所生,蔣介石和原配夫人毛氏關系惡化,使得他早年與蔣經國缺乏溝通和交流,所以父子關系也比較冷淡。
兩人的關系從以下這張圖就能看出,那個時候的蔣經國還是一個孩子,和父親看起來並不熟悉。
蔣經國和蔣介石
此後,兩人關系不斷發展,父子情也更加親密,在蔣介石去世後,留下了一張蔣經國動情撫摸父親的照片。
那麼兩人的關系經歷了一個怎樣的變化呢?
對兒子要求嚴格
蔣經國出生之後,蔣介石幾乎很少在日記中提到。
反而對蔣緯國的記載多於蔣經國,且文字中流露出來的父子感情是記述經國時所沒有的。
蔣介石和蔣經國、蔣緯國
蔣介石在日記中這樣記錄:『緯兒可愛,經兒可憐,思之沉悶』還寫道:『緯兒狡慢,問訓一次,事後心甚不忍,戀愛無已』『朝餐後,緯兒蘇醒,叫父不已,心甚戀愛』
日記雖短,卻生動的描述了緯國的聰明和淘氣,寵愛之情表露無疑。
然而對於蔣經國卻並無這種疼愛之心。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大約經國十歲的時候,蔣介石有了改變,對這個兒子開始關心。
雖然對蔣經國沒有特別地疼愛,但深受傳統思想影響的蔣介石知道自己的職責在哪,也明白『養不教,父之過』的道理。
所以,他開始關注蔣經國的學習,盡力提供優越的學習環境,並對他嚴格要求。
1920年初,蔣介石回到奉化,找到他的老師顧清廉,希望他能協助教導蔣經國。
顧清廉受托來到了溪口,花時間了解了蔣經國的基本情況之後,替他定下研修課表,親自為蔣經國授課。
蔣經國
同年2月9日,蔣介石給蔣經國寫去第一封信,說起了他的學習情況,顧老師說他天資雖然不高,但喜歡誦讀。
蔣介石聽後非常欣慰,之後,又安排奉化縣另一位儒師王歐聲,教蔣經國誦讀古籍和四書。
雖然蔣介石為兒子找了老師學習傳統文化,但他覺得那也隻是書本上的指示,還是應該多出來見見世面。
於是,蔣介石又把他送到自己曾經讀書的奉化縣鳳麓學堂上學。
在日記上,他還記錄了親自批閱蔣經國的功課表。
隨後,還寫信訓示兒子:『當聽祖母及汝母之命,說話走路皆要穩重』第二封信又指示:『不可輕佻,須要著重』
蔣介石和毛福梅
11月份,蔣介石專門回到溪口,和毛福梅討論蔣經國的教育問題,在談話中他覺得毛福梅的教育對兒子有害無益。
毛福梅也曾沒有經過蔣介石同意,九江蔣經國帶回溪口老家,蔣介石非常不快,決定在第二年把兒子送到上海讀書。
蔣介石曾有一段時間住在溪口家中,每天都會抽時間教兒子學習。
蔣經國來到上海之後,蔣介石工作繁忙,但也要求每周要寫一封兩三百字的信給他,報告課業進修心得。
他沒空寫信的時候,就給兒子列書單,告訴兒子這些古書要讀百遍以上。
除此之外,蔣介石也非常注意培養蔣經國的書法,他曾規勸兒子:『你的書法沒有進步,每隔一天至少應該臨摹一兩百字』他也覺得自己的書法不夠好,所以希望兒子能寫得一手好字, 也要學好英文。
因為』現在時世,不懂英文,正如啞子一樣』
當然,蔣介石還會在日記中稱贊兒子,因為他常年在外,父子間的交流隻能通過寫信來實現。
至1925年蔣經國赴俄前,蔣介石前後給蔣經國寫了二十多封信,在讀書,修身,養性方面給與了兒子不少指導。
從這些信件中,也能夠看出蔣介石對兒子教育問題的重視,字裡行間充滿了他對兒子的嚴厲和疼愛。
因此,少年時期的蔣經國對父親大多有一顆敬畏之心,父子間幾乎沒有心靈上的溝通。
陳潔如
陳潔如也曾說,經國在父親面前,老師一直緊張,不敢吭聲。
為此,她也安慰經國:
『他是你的父親,我知道他很愛你。
你是他的兒子,我知道你也愛他,尊敬他。
既然這樣,你們兩人必須習慣於相互交談,彼此信任』
從蔣經國留學開始,父子倆的關系也更進一步。
父子關系的升溫
1925年,蔣經國赴莫斯科留學,並長期滯留於蘇俄。
父子倆相隔萬裡,直到1937年經國才返回國內。
在此期間,蔣經國雖然『反蔣』,但內心仍然無法掩飾對家鄉的思念,而蔣介石也多次在日記中記載了對兒子的思念和擔憂。
蔣經國和蔣介石
蔣經國在與父親決裂的情況下,遭受了政治打擊,在這樣的情形下,他的思鄉之情日益增加,有一段時間,經國已經忍不住給父親寫信,他說道:『我隔一兩天就給父親寫信,每封信我私下閱讀兩三遍就毀掉了』
作為父親,蔣介石對兒子也非常掛念,在馮玉祥的兒子從蘇聯歸來後,也曾向他詢問經國的情況。
1928年12月9日,蔣介石得知兒子被放逐後,心疼不已,非常擔心孩子的安危。
他試圖通過外交途徑讓蔣經國回國,莫斯科也非常難為,甚至制造了蔣經國不願回國的假象,對此,蔣介石十分氣憤。
蔣經國作為人質在蘇俄滯留,蔣介石掛念不已,在拒絕和莫斯科交換之後,他對經國還有一種愧疚感。
蔣經國
當後來經國回國之後,蔣介石心中雖然高興,但因為父子兩人長期分割,政治分野,蔣介石對兒子經國的性情已經不太了解。
所以他在給宋美齡的遺囑中寫道:經兒遠離十年,其今日性情如何,兄固不得而知。
可見,父子間牽掛雖然多,但卻尚未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經過十年的磨煉,回國之後的蔣經國已經不再是當年性格拘謹,不善言辭的少年了,政治上也相當成熟。
再加上他已身為人父,對親情有了更深的理解。
而此時蔣介石已經年過五十,對親情也格外珍惜,所以父子間的溝通也更加主動,並逐步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蔣介石和蔣經國
經國回到溪口之後,蔣介石讓他閉門研讀『曾文正公家書』和『王陽明全集』,體會家訓,撰寫『旅俄報告』。
理解中國固有道理。
在此期間,經過也會主動向父親匯報自己的讀書心得,偶爾也會發表對時局的看法。
父子兩人再次用寫信來進行思想溝通。
在信中,經國稱呼宋美齡為母親大人。
由此可見,經國已經表現得相當成熟和靈活。
其實,對於兒子是否承認宋美齡,也是蔣介石的一塊心病,他擔心經國會對宋美齡有意見。
然而,這封信也讓蔣介石感受到兒子的進步,於是在信中誇獎道:
『爾等來書,文字思想皆有進步』,『你報告二部皆已閱畢,感慨殊多。
回想經過之患難與苦痛,應知以後時時在家在國之難能可貴也』
蔣介石一家
1937年中秋節後,蔣經國離開溪口來到南昌,在那之後,兩人交流的機會日漸增多。
1938年1月,兩人在廬山相見,兩人相談甚歡。
他在日記中誇贊:『覺其見解明晰,常識較當,而舉止亦有規范,不失大家子弟之風,是用快慰』。
1939年3月,蔣介石為了培養經國,將其調到重慶參加訓練,在重慶也是父子倆相處時間較長的一次。
他們一起散步一起參加活動一起吃飯,對兒子的一言一行更感到勸慰,不過在感情層面上仍然不夠親密。
然而,在後來,一場意外的悲劇卻增進了父子間的感情。
1939年12月12日,日機突襲溪口,毛福梅不幸重傷身亡。
12月13日,蔣介石得知家中被炸,毛福梅的突然離世,讓蔣介石突感愧疚,甚至一度令他亂了方寸。
母親的逝世,令經國更加悲痛欲絕,傷心的他料理完母親的後事之後,給父親寫去了一封很長的信。
蔣經國
將自己所有的情感,向父親吐露,文字情真意切,感人至深,不僅寫出了失去母親之後的悲痛,也向父親表明了自己的心跡和志向。
1940年2月22日,蔣介石來到柳州,主持軍事會議,想到兒子為母黯然神傷,蔣介石命經國到柳州相見。
25日經國到達柳州,父子相談許久。
蔣介石在日記中記錄了他當時的感受:
『經兒來柳相侍。
見時雖苦,然精神聊得寬慰。
每念家事,誠不堪回首話武嶺矣。
十日來失眠不寧之象,亦得大愈矣』
寥寥數語,足見父子間感情的升溫,此次父子相聚半月有餘,這次的意外使得父子兩人更加珍視親情,父子倆都在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安慰,消除了多年的心靈障礙。
蔣介石和蔣經國
在這之後,經國在蔣介石日記中出現的頻率逐漸增多,在蔣介石心中的地位也越來越重要,日記中對經國的用詞也有了較大的變化。
在經國從重慶赴桂林時,蔣介石在日記中說:『上午經兒飛桂林,依依不勝』疼愛之情溢於言表。
這樣的感情到了蔣介石去世前夕,更加濃厚。
蔣介石最後歲月
蔣介石來到臺灣之後,習慣白天活動,不愛熬夜,所有的日程安排都在白天進行。
尤其是早晨的精神狀況最佳。
蔣介石
1969年7月,是一個炎熱的夏季,對於蔣介石來說,這個月是他最不幸的一個月。
這天,蔣介石夫婦和往年一樣準備搬到陽明山官邸避暑。
為了確保安全,在通往陽明山官邸的仰德大道站滿了警衛人員。
這條大道,是由臺北市政府和陽明山管理局專門興建的,這是臺北市郊最高級的一條公路。
但盡管如此,因為山勢陡峭也發生了很多車禍,就連蔣介石沒辦法逃脫。
這天,蔣介石的車隊經過仰德大道附近的大道時,前導車司機發現前面有一部要下山的公路局班車停靠在前面的站牌下上旅客。
由於是視線盲區,前導車並沒有看到這部公路班車的後方。
就在這時,一部吉普車突然竄出來,超車沖著前導車而來。
為了躲避吉普車,前導車立即緊急剎車,可就在後面的總統坐車來不及反應,撞上了前導車的車尾。
在撞車的那一瞬間,蔣介石手拄著拐杖,身體由於慣性向前沖去,整個人撞到了前面的玻璃隔板,胸部嚴重撞傷,假牙也被撞飛。
宋美齡的雙腿也直接撞到了玻璃隔板上,發出痛苦的尖叫聲。
車禍發生後,蔣介石夫婦被立即送往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蔣介石的胸口撞擊最嚴重,也給他以後的身體健康帶去了嚴重的傷害。
此後,蔣介石的身體狀況逐日下降,心臟病表現得也越來越明顯。
進入70年代後,蔣介石的病情進一步加劇,臉上病容突顯,雙眼眼眶下陷,行動也越來越艱難,右手萎縮嚴重,就連筆都握不了。
1974年11月23日,蔣介石回到了家中接受治療。
宋美齡
1975年3月份,蔣夫人聽從友人的建議,不顧醫療小組的反對,從美國請來了一位專家為蔣介石治療。
美國醫生看過蔣介石的病情之後,建議立即進行『肺臟穿刺手術』,此舉遭到了醫療小組的反對。
因為當時的蔣介石已經有89歲,根本不適合做大型手術,而且一旦發生手術並發症誰也不敢負責。
蔣夫人在聽取了雙方的報告之後,決定立即進行穿刺手術,因為她想試一試,說不定有用呢。
手術很快結束了,但後遺症也隨之而來。
這天晚上,蔣介石一直昏迷不醒發著高燒,醫療小組的成員都緊張不已。
後來,蔣介石即便醒來也有很多後遺症,小便大出血,心臟停止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間隔也越來越近。
1975年4月5日這天上午,蔣介石的狀態和平日裡還要好,自己不僅可以坐到輪椅上,還可以和蔣經國正常交流,並且思維以及神態也有了明顯的恢復。
蔣介石連日來的病情,讓蔣經國憂心不已,此情此景,他以為自己的禱告感動了上天,然而,沒想到,這卻是回光返照。
下午,蔣介石情緒顯得很煩躁。
晚上8時55分,蔣介石吃了一些維他命進入了睡眠狀態。
突然,他心電圖上的曲線變成了一條白色直線,在場的醫護人員盡力搶救,但也已經無力回天。
就這樣,蔣介石平靜地逝世了。
在蔣介石去世時,蔣家的子孫和宋美齡都陪伴在側,國民黨內部的一些高層也在場。
蔣經國撫摸蔣介石臉頰
蔣經國在一旁面對著父親的遺體,看著父親的遺容,難以掩飾心中的悲痛,最後一次動情撫摸著父親的臉頰。
想著父親臨終前對他所說:『你應好好多休息』。
此時的他才知道,這原來是老父親對兒子最後的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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