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吧,懷念舊人時,感覺情深無比。
而對待身邊人時,卻能多惡劣就多惡劣。
其實,兩個人若是不在一起了,就像是親人去世一樣,最多就是在清明節時祭祀一下,懷念一下,可對方真的感受不到。
所以說,與其懷念,不如相守。
與其紀念,不如對身邊人好一些吧。
三十多歲的小雪,育有一個女兒,乖巧可愛,被她視如掌上明珠。
美中不足的是丈夫喜歡酗酒,脾氣暴躁,這讓小雪的生活平添了幾分煩躁。
都說女人的情感是最豐富的,總喜歡把自己的夢想,裹在自己內心的最深處,小雪也不例外,她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小家。
一次偶然的機會,小雪結識了一位年長於她且穩重瀟灑的男士。
第一次接觸他,很有點戲劇性,慢慢還產生了一種依賴,讓小雪的內心充滿著期待和愉悅,這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緣,給小雪的生活帶來了小小的波瀾。
小雪自己開了一間門市,經營日用百貨,由於起早貪黑,態度和藹,在這個小區周圍頗得大家好評,熟人越來越多,自然來門市買東西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小生意做的紅紅火火,進貨賣貨裡裡外外一把手。
一日中午,一個踉踉蹌蹌的年輕男人推門進來,看得出來這個人喝酒了,三晃兩晃走到放著香煙的櫃臺前要買一盒香煙,小雪很客氣的問買什麼煙,這個年輕人指著最貴的中華牌香煙『就買這個』。
小雪拿出一盒中華煙遞給這個年輕人,年輕人突然一把抓住小雪的手,狂吻起來,把小雪嚇得不知所措,渾身冒汗。
小雪連忙下意識的使勁抽自己的手,無奈似乎怎麼使勁也抽不出來。
這時候的門市裡沒有別人,小雪既緊張又害怕,正在無計可施的時候,進來了一位身著西服的中年男人。
他看著眼前的情形,一個箭步沖過去,給了年輕人一記耳光,隨後又給了年輕人一拳,那個年輕人倒退了兩步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使勁抓住那個年輕人脖領,又是一記耳光,隻打的那個年輕人連連求饒。
中年男人氣憤的警告了那個年輕人幾句,年輕人灰溜溜地跑了。
小雪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中年男人早已走出門市消失在了大街上。
小雪很後悔,怎麼不問問人家姓甚名誰呢?從此這個英雄似的人物就埋在了小雪的心裡。
說來湊巧,在一個晚上小雪打烊關門的時候,一個男人騎著車過來說買兩瓶白酒,去飯店吃飯,小雪眼前一亮,一眼就認出來就是那天幫助她的那個人,連忙拿出了酒,表示自己的謝意,並說這酒不要錢了。
那位男人連連擺手說:『那可使不得,我要是再遇到這種事情一定還會幫忙的,不要太當回事』。
說完付完錢,轉身走了。
小雪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種感動油然而生,竟留下了淚水。
這個中年男人過去也不斷來買東西,隻是大家沒注意。
此後來買東西也不多說什麼,彬彬有禮,買完東西就走。
平時很幹練的小雪,每每見到這個男人來商店買東西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悅,慢慢的他們成了朋友。
小雪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具體年齡,看著他穩重成熟的外表,便以叔叔相稱,男人總是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
中年男人是附近一家公司的工作人員,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們熟悉起來,再來買東西的時候有時會小坐片刻說會話。
小雪也從開始喊叔叔慢慢變成了喊大哥,再後來就在他姓氏前冠一個『老』字。
小雪的愛人,每天醉醺醺的回家,喝多了就亂發脾氣,有時候還夜不歸宿,說是和朋友們一起玩牌回不來了,即便是回家了,也沒有好氣,弄得小雪整天膽戰心驚的,慢慢的小雪總喜歡和孩子在家,丈夫在不在無所謂了,最起碼能得到片刻的安寧,小雪也懶得去追問丈夫做什麼了。
小雪和這個中年男人成為朋友後才知道,他姓劉,叫劉克。
隨著時間的推移,小雪感覺這個男人成了她精神上的依托,有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每天總是盼望劉克來門市買東西,和她說說話。
而每每劉克來門市,小雪的內心總是充滿了無以言狀的快感,慢慢的眼神裡也充滿了火熱的激情。
人們說這人有了情不管男女都不好自控。
不知道是小雪的多情還是劉克的色膽,兩個人的心裡似乎都明白,下一步誰也不好控制了。
一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小雪正在門市後面做飯,劉克背著手踱了進來,看著小雪麻利的做著飯,劉克和小雪談笑起來,相互開著玩笑。
後來劉克說了一句笑話,因為小雪手中拿著菜,便抬腳想踢一下劉克,誰知,劉克順手抓住了小雪的腳。
另一隻手順勢將小雪摟在了懷裡,小雪滿臉通紅,可又無法掙脫,一副金雞獨立的樣子。
小雪斜躺在劉克懷裡,感覺到他的心像打鼓一樣砰砰地跳著。
小雪這個時候卻也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一點也不想掙紮。
她任憑劉克那溫熱的嘴唇,從額頭掃上了她的眼睫,那噴出的帶著異性的堅定的氣息,讓小雪的臉有點發燒。
心中略有一絲喜悅。
過了一會兒,小雪的女兒放學回來了,劉克急忙地放開小雪,匆匆地走到女兒面前逗她幾句話,問了問學習就離開了。
小雪看著遠去的劉克心中一種甜密油然而生,曖曖地。
下午,小雪神使鬼差似的來到了了劉克的辦公室。
劉克自己一個辦公室,寬敞的辦公室裡放有沙發,還有電視,看得出來,應該是個單位的小頭頭。
站在劉克辦公桌前,小雪胡亂地翻著他桌上的各種表格。
劉克默默地看著小雪,坐在椅子上,手輕輕地撫摸著小雪的手。
他們漫無目標地不知在說著些什麼。
小雪一動不動,生怕驚動了他那如蝴蝶翅膀般輕輕愛撫的手。
此時她好想一屁股坐他的腿上,任他愛撫,任她享受……
小雪照舊辛勤的經營著自己的小門市,生意不大,卻也收入頗豐,丈夫上班,加上門市的收入,小日子也還算殷實。
日子就這麼有一搭無一搭的過著。
一天,女兒在學校考試沒有考好,成績被排在了後面,回到家丈夫看見成績單和名次,二話不說就煽了女兒一耳光,打的女兒哭得很傷心。
小雪心疼的摟著女兒,爭辯道:『平時你根本不管女兒的學習,再說了孩子的問題,也應該先弄清情況,然後再加以說服教育,不分青紅皂白就打,這是幹嗎啊?』沒想到,丈夫竟然不聲響地又狠狠地打了小雪一耳光,然後奪門而去。
母女倆抱頭一陣痛哭,小雪懶得和丈夫說什麼了,於是,冷戰開始了。
小雪和丈夫的冷戰,持續了半月之久。
一天深夜,小雪被突然的開門聲驚醒。
還未來得及開燈,丈夫便醉熏熏撲上了她的身子,她雙手使勁地推搡,丈夫都置之不理,強行地進入了她的身體。
這麼多年來小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丈夫的酒氣,加上丈夫那種沒有溫情的魯莽行為,小雪惡心極了。
她不願意把自己當做丈夫的發泄工具,不願意任人宰割,淚象泉水般的湧出。
直到丈夫披衣離去,小雪一動沒動地躺著,整個晚上,她的雙眼癡癡地死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心中的各種念頭交遞的湧來。
第二天,小雪撥通了劉克的電話……
二電話剛一接通,小雪的眼淚就像一串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吧嗒吧嗒』流了下來。
此時的小雪感覺劉克才是自己最想傾訴的人,也是最關心自己的人,小雪在電話裡哽咽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電話的另一端劉克覺察到了異常,連忙驚慌地詢問出了什麼事,要不要馬上過來看看。
小雪心中一熱,放聲大哭了起來。
劉克在電話裡輕聲地安尉著小雪,直到小雪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小雪原原本本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劉克。
劉克除了嘆息之外,就是鼓勵和安慰,一通電話竟然打了一個多小時。
在小雪的意識裡,劉克似乎已經成了她情感的依托。
小雪想找個合適的時間一五一十地找劉克『匯報』一下,解除心中的煩悶。
此時兩個人之間還隻是停留在了一種若即若離的兄妹般的關系上,雖然有時也有親昵的舉動,誰也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們都清楚,自己有家,不能因為這個傷害到兩個家庭。
可是這世上很多事,看似毫不相幹,最終都會有一個最終的結局。
就像佛教中常說的那樣,有因就有果。
緣是機遇,份是努力。
而每個人,由於自身的需求的存在,就會產生各種不同的需求,而人總是不自覺地向色情靠近……
終於有一天,臨近中午的時候,小雪想和劉克一起吃飯,這是小雪和劉克認識以來第一次想在一起吃飯的念頭。
小雪有些發抖的手從電話中找到他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嘟……』一陣長聲,電話接通了。
短暫的瞬間,小雪仿佛已等待了百年,沒到第二聲響,劉克的聲音已敲打著小雪的耳膜。
小雪固作鎮靜地說完了理由,告訴劉克,想和他去一家飯店吃飯。
劉克不想去外面吃飯,熱情地邀小雪到他的家裡去吃飯,小雪感覺有些吃驚,連忙問:『為什麼要去家裡啊』?劉克打斷小雪的話茬說道:『家裡方便,你就來吧』。
小雪再沒追問什麼,便匆忙地問明了地址,並說叫他在樓下等。
放下電話,小雪握電話的手已經濕漉漉的了,心裡像敲小鼓一樣的跳著。
小雪打車來到劉克住的小區,劉克已在門口等候,隨著劉克熱情的引領進了劉克的家。
『怎麼,嫂子不在嗎?』小雪問道。
『呵呵!我老婆出差了,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在家吃飯不是為了省錢,說話方便些』,劉克認真的做著解釋。
午餐,兩個人一齊動手,在簡單而又愉快氛圍裡很快結束了。
小雪幫著劉克清理完碗筷後,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眼光掃探著四周。
劉克的家裡簡單而又清雅,除了床頭的一幅書法作品外,墻頭的那一排如大衣櫃一般的書櫃吸引了小雪。
小雪站起身來,從書櫃中抽了一本有些陳舊的書,略為一翻,便翻到其中一頁,讀了起來。
剛好,其中有一節是描寫情愛的段落,小雪把肩靠在書櫃邊,認真地看著。
此時的小雪,心情非常好,雖說有點緊張,早已沒有了鬱悶。
劉克的熱情和笑容可掬的瀟灑深深地感染著小雪,她的內心有一種奇妙的蠢蠢欲動,說不清想要做什麼,也說不清想要得到什麼,一切順其自然吧。
小雪眼睛看著書心裡卻在胡思亂想著。
不知何時,一股熱氣噴在她的臉頰。
劉克站在小雪的身後,一雙手搭在她的肩頭,小雪的臉不由得紅了,心臟跳的有點加速,她急忙將書合上。
劉克猛地將小雪攬在懷裡,小雪手中拿著書,微微閉上了眼睛,臉朝上揚起嘴唇,似乎在刻意地等待著這一刻。
劉克沒有任何的猶豫,把小雪緊緊地摟在懷中,潮熱的嘴唇帶著香煙淡淡的氣息,如雪季的暴雨般地撲打在小雪的臉上,唇上,耳垂,眼睫,最後他們兩舌交纏,相互地品嘗和囁取對方的味道。
小雪的身體,在劉克雙手溫柔的撫摸下,有些發軟,有些發酥,劉克趁勢把小雪抱了起來,走向床邊……
小雪從來沒有享受過這麼熱烈的情愛。
從新婚的初夜到現在,孩子都已十來歲,每次****都是一種奉獻、合作的精神。
偶爾飄過的一絲愉悅,也都是在空虛的遐想中。
小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過風騷,每一波的緊張與癱軟,都感覺猶如是大海中的一隻小舢船,起起伏伏,雙手拼命地想抓一點什麼實在的東西。
生命,也許隻有在這一刻,在近四十年的反復中才真正地象花一樣那麼燦爛。
冥想中,小雪感覺到整個天地,都是那麼地純凈,那麼燦爛。
一股熱流從眼角湧出……
『怎麼了,我欺負你了?』一個堅定的聲音溫和地在耳邊響起,劉克附過身子問。
小雪閉著眼,拼命地搖頭,小雪感覺到了劉克的微笑。
他們緊緊地抱著,靜靜地感受著相互的脈動。
激情過後的小雪,激動地舍不得劉克離去,我能永遠擁有這個男人該是多好啊?小雪內心存在著矛盾的遐想。
『你心目中的理想愛人是什麼樣的』?小雪脫口而出。
劉克幾乎沒加任何的考慮馬上說道:『此生最希望遇上一位能令我‘痛不欲生’的人,為此,我甘願拋棄一切』。
『痛不欲生?』小雪不解的問。
『是啊!痛不欲生,讓我愛的神魂顛倒,痛不欲生,呵呵!這個詞不合適啊,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說完笑了起來。
『那你遇到了嗎?』小雪緊接著問。
劉克堅定地搖了搖頭。
小雪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小雪知道,她不是他心中所要追求的人。
劉克此時好像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對小雪歉然一笑,然後不再說什麼。
小雪似乎隱約感覺劉克沒有說實話,也不是他內心所想。
即便是劉克愛自己,但自己並不是他內心所追求的那種至善至美的人,即便也是愛,那也絕不是在一個精神層面上。
劉克向往的是文學作品中的那種理想化的東西,那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聖物。
不過這說明劉克的心地很善良,但女人的自尊,卻不能說服自己。
小雪感到自己內心一陣酸楚。
一句話,攪散了一天的愉悅心情。
盡管,小雪在臉面上並沒有過多地表現出什麼不快,但在自己的心上已淡淡地佈上了一層陰雲。
小雪以為,這次相見也許是最激情的一次但也就是終極的一次,人生真是無常啊,小雪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冷笑。
小雪沒有了訴說的欲望,不想再把自己的婚姻遭遇敘述給劉克,一種失落油然而生。
小雪從內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需要這份婚外的情感。
劉克也舍不得離開小雪,好像小雪也給他的生活帶來了激情。
昏昏噩噩中他們在這種似是而非的情感裡過著他們各自的日子,誰也不願意再多想什麼,沒有大的波瀾。
幾個月後,是劉克的生日,劉克邀請小雪參加他的生日餐會,聚會定在一個周末的晚上。
女兒去了父母家,丈夫晚上一般是不回家吃飯的,小雪慢慢的收拾門市的東西關門準備赴宴。
晚餐剛剛開始,小雪的丈夫就打來了電話,問小雪去了哪裡。
劉克看到後示意也讓她丈夫過來一起吃飯。
於是,小雪便告訴丈夫今天是朋友生日,幾個朋友在一道慶賀。
劉克從小雪手中拿過電話叫他過來一同喝酒,小雪的丈夫答應了。
小雪的丈夫曾聽說過劉克救小雪的事,是當時小雪帶著一種感激之情說給丈夫的,小雪的丈夫雖然沒表示什麼,也很感激劉克,在他心目中劉克很偉大。
小雪的丈夫急匆匆來到飯店,就像老熟人老朋友一樣,卻帶來一付反客為主的味道,在劉克客氣的叫他點幾個菜的情況下,竟大肆的叫菜叫酒。
小雪看著急忙給丈夫使眼色,丈夫置之不理。
小雪無奈的看了看劉克,劉克寬容地一笑,示意無所謂的。
酒宴開始,幾個回合下來,小雪的丈夫竟端著酒杯叫上了陣。
這時候多數人已至半酣,都喝得差不多了。
幾位與他不相識的朋友,出於禮貌都與他幹了。
接下來,便與劉克對陣。
劉克見此情景,隻好硬著頭皮與他幹了幾次,他卻無休止地糾纏,惹急了劉克的朋友。
劉克的朋友要一起和他喝,輪流上陣,被劉克制止了。
小雪心裡暗暗地著急,急忙去扯他的衣服,她丈夫吼道:『拉我幹嘛』?小雪哭笑不得,劉克擺擺手,手裡晃動著酒杯,微笑著看著他的樣子。
小雪真想哭,真想有一條地縫鉆進去。
一桌人就看著他一個人在表演。
劉克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前的任務就是陪他喝酒,喝完一杯斟一杯。
小雪幾次欲上前制止,都被劉克用眼神給攔住了。
喝到最後小雪的丈夫自然又是喝多了,還好酒場上沒鬧出什麼大亂子,臨走還豎起大拇指『今天喝的真舒服!』小雪趕緊攙扶著丈夫打車回家了。
回到家,小雪象侍侯死豬似地把他扔在床上,他嘴裡呢呢喃喃地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小雪心中很是懊惱,心想為什麼要叫上他。
第二天醒來,小雪的丈夫一本正經的道了歉,最後說:『如果有一天你被我捉奸在床的話,那麼我就會帶著女兒遠遠地離去,並永遠不準你見女兒一面』。
這突如其來的最後一句話,小雪一陣驚麻順著脊梁冷遍了全身。
還沒等小雪反映過來,他已摔門而去。
都說女人有第六感,難道這世上男人也有?
小雪反思酒桌上丈夫的的行為,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並沒有什麼親昵暖昧的語言和動作,是不是曖昧中的女人的眼神出賣了自已?小雪不敢再想下去。
她知道,女兒是自己的心肝寶貝,可以說,在小雪的生命中,可以沒有丈夫,沒有情人,但絕不能沒有女兒。
丈夫這一手,剛好打在小雪的二寸上,叫她無還手之力。
有很長一段時間,小雪刻意地不去和劉克通電話,試圖讓這段情感慢慢地遠去。
但越是壓制,心中的那份躁動就越是明顯。
小雪知道,女人在享受了不同男人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愛來滿足自己時,就象一輛正在下坡時失去了制動控制的車子,越滑越快。
小雪常常不自覺地就撥響劉克的電話,非常想和劉克煲電話。
劉克的知識面很寬,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萬金油』,塗抹在哪裡都很舒服。
從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到時政要事;從集市上的價格到心理、法律乃至婦科隱疾,他似乎都懂。
電話成了小雪無話不談的最好工具。
家庭、生活,身體甚至連女伴間都難以啟齒的生理問題,小雪都會非常坦誠地與劉克說起。
劉克涉獵很廣,每一次交談下來,小雪的心裡都非常舒服。
經過婚姻洗禮的人,特別是夫妻情感出現過問題的人,有時會變得很貪婪,一方面需要享受愛情,另一方面還不想損害家庭,這種情況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是。
小雪和劉克的關系似乎就印證了這一點。
小雪有很多次想去看劉克,但丈夫惡狠狠丟下的那句話總是在耳邊飄蕩。
她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道理,惟恐露出馬腳。
小雪不想失去女兒,也不想失去劉克。
在極度矛盾的心理狀態下,小雪還是常常忍不住時找個借口撥通劉克的電話。
在電話中做愛,雖沒有短信那麼露骨,但能聽見劉克的聲音心裡總是甜絲絲的。
而就在這一刻,小雪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公主,有時侯自已都不知道是不是又回到了十七、八歲的豆蔻年華。
身邊的所有事物一下子都變得那麼地美,變得那麼地有人呵護,變得那麼地有人情味。
男女的情感真的是很難控制也很難說的清楚,將近兩個月沒見劉克的小雪,終於有一天,耐不住寂寞,獨自悄悄的來到劉克辦公室。
小雪的到來,令劉克興奮不已。
劉克搓著雙手,有些不知所措,讓小雪在沙發上坐下後,倒了一杯水,拉過一把椅子,把水杯放在上面,然後隨意地坐在小雪的旁邊。
沙發是個暖昧的物件,象一張席夢思床。
小雪下意識地把身體往外挪了挪,劉克也隨即向小雪身邊靠了靠。
小雪故意說,『老劉,天氣那麼熱,擠在一起幹嘛?』順勢白了他一眼。
劉克一邊把手臂搭在小雪的肩上,一邊怪笑著吐了兩字『親熱』!『討厭』!小雪心裡甜蜜的故作鎮靜。
小雪來找劉克做什麼是很明確的,在她內心期盼著一切的發生。
劉克則是個偷情高手,從不主動找小雪,而每次小雪找來時,劉克也絕不會放過,似乎也很能滿足小雪的心理。
一切都將發生,就是在這辦公室,劉克也會發揮的淋漓盡致。
小雪借著喝水,又想發生這一切,頭腦中還不斷地想起丈夫的警告,所以總是猶豫的止住劉克的行為。
小雪既不想把自己陷得太深,又管不住自己情感上、生理上的渴望,她努力一本正經地把話題扯向一邊,似乎到他這兒來,就是向他咨詢問題。
每每一個問題出口,他便快速地作了解答。
劉克摟著小雪,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彌漫,喃喃地訴說著他的相思。
小雪的一隻手被他握著,而另一隻手卻一動不敢動,生怕這會讓他以為是在響應。
小雪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卻是暖暖的。
雙腳不自覺地閉合得很緊,象是一個初嘗愛情的青澀少女。
她時不時地推開劉克放在肩頭的那隻手,可他故意地一滑便摟住了小雪的腰身。
如此反復的兩個人坐在一起,一會興奮,一會又被小雪不自願的用冷水澆滅。
劉克是個很知情達理的人,他既想得到小雪,又怕傷害了小雪,在劉克心裡,小雪非常可愛,但絕對不想傷害小雪。
看著劉克被自己折磨的有點氣喘籲籲蒼白的臉色,小雪心中一陣感動,一陣內疚。
此時的小雪感到自己非常地自私,既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激情,又不願全身心付出。
女人,也許就是這樣的一個矛盾體。
劉克幾次在小雪堅決的制止中,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他極度的失望。
小雪卻每每想起如果女兒失去,心中總不能坦然。
兩個人此時兩種心態。
小雪終於下決心要堅決的起身告別。
劉克緊緊地抱住小雪,仿佛要擠碎小雪似地,小雪被動的望著劉克,一言不發。
劉克放開了他那有力的雙手,幫小雪理了一下前額的頭發,開門把小雪送了出去。
他們都很失落,小雪卻是最終理智占勝了欲望。
劉克失落的不僅是那強制壓制的性慾,更是滿腔的愛得不到回應、渲泄和體現。
辦公室的這一刻各種復雜的情感完全被扭曲,兩個人誰也說不清楚了。
有人說,男女朋友要長久相處,除了需要一般朋友相處的真誠與品質外,大多會滑入暖昧的旋渦。
不知道小雪和劉克的情感遭遇能不能說明這個問題。
『我真的很愛你。
可是我沒有資格,沒有理由愛你,我不能給你家庭,也不能給你帶來安全,你很可愛,可是不屬於我,你不能沒有你的女兒,更不能失去你的家庭,我也如此』,幾天後,小雪接到了劉克的電話。
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襲上小雪的心頭,整個心象突然被扔進了冰窖。
小雪心中有很多的話,可一句也說不出來,任由眼淚象沒了開關的水龍頭汩汩地流,聽到的是電話另一端粗重的呼吸聲。
小雪知道,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
她曾想得到自己的美好情感,曾想得到劉克,卻不能放棄自己的女兒;她有許多想得到的,也有許多的不舍。
當家庭、愛情都走到了一個需要抉擇的路口的時候,往下的路什麼樣,她不知道。
丈夫的冷漠、暴力小雪雖然無法接受,但畢竟是孩子的親爹,女兒需要一個正常的環境,她又離不開女兒。
但如果不逃離現在的境地,她的一生就意味著要在這痛苦中度過,劉克卻象她生活中的一根稻草。
小雪無法選擇,真的無法選擇。
女兒還是真情?
沉默了良久,電話被掛斷。
小雪的心門也被重重地關上。
人生旅途中,大家都在忙著認識各種人,以為這是在豐富生命。
可最有價值的遇見,是在某一瞬間,重遇了自己,那一刻你才會懂:走遍世界,也不過是為了找到一條走回內心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