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空軍,敵我飛機碰面還招手打招呼,後來打手槍扔磚頭。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飛機空戰很和平,卻因兩次偶然事件引發互毆』1903年12月17日,美國人萊特兄弟第一次成功地駕駛飛機飛上天空,為人類生存開創了一個新的領域,但是直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這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科學技術始終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戰爭開始後,在各交戰國的武裝力量中也一共才有三百餘架可供軍用的飛機,所謂空軍不過是個輔助兵種,主要擔當校正地面炮火和空中觀測偵察的任務。

飛機是用木料和金屬線制造的,然後再用塗過膠的佈蒙蓋機翼和機身。

飛機上也沒有任何武器裝備,隻是駕駛員帶有隨身武器,但那也不過表明他是個軍人而已。

大戰初期,當地面上的步兵冒著炮火硝煙、浴血奮戰的時候,飛行員的戰爭生活則是非常輕鬆的。

他們像出外旅遊一樣飛越敵區執行偵察任務。

即使敵對的雙方飛機在空中相遇,飛行員們也隻是友好地互相招招手,還沒有人想到去做點別的什麼。

而當時的空戰更好像是空中遊戲。

原始的空軍,敵我飛機碰面還招手打招呼,後來打手槍扔磚頭。

1914年8 月,英國空軍上尉哈維一凱利率領兩架飛機在亞眠上空作例行巡邏,突然,哈維發現下面幾千英尺處有一架德國飛機,哈維向另外兩架飛機發出信號後,一齊向德國飛機俯沖。

德國飛行員看到英國飛機來勢兇猛,害怕飛機被撞,急忙降低高度,可是當他再把飛機擺平時,發現三架英廈飛機始終在上方和兩冀包圍著他,迫使他不得不著陸。

嚇慌了的德國飛行員在飛機還在滑跑時就跳了出來,逃進樹林。

哈維也隨後降落,把德國飛機燒毀後返回基地。

這樣的戰術在當時被廣泛采用。

對飛行員講,即使身陷重圍也無性命之憂,只要迫降,然後逃走了事。

伴隨著升空執行任務的增多,飛行經驗越來越多,飛機性能也逐漸提高,終於,地面戰爭的血腥氣氛慢慢擴散到了空中。

同年9月,一位飛行員認為空中戰爭也應該是殘酷的,於是他拔出手槍,對準迎面飛來的敵機打響了空中第一槍。

飛行員之間再也不招手了。

先是法國雙座飛機的觀測員開始攜帶步槍;其他國家的飛機有的裝著磚塊——用以投砸敵機的螺旋槳和駕駛員;還有的飛機準備了一筒筒的投箭——鉛筆形 的小鋼箭,用以投刺敵機飛行員。

由於高空強風和發動機劇烈震動,這些攻擊的成功率太微乎其微了。

人們開始考慮空軍的實戰功能了,並試投小炸彈和手榴彈支援地面部隊。

但那時沒有瞄準器,飛行員在飛機上手執炸彈用眼睛瞄準,根本沒有考慮到速度或風力影響,其效果可想而知。

據英國空軍資料,在某次對某鐵路車站的『轟炸』中,一百四十一枚炸彈隻有三枚命中。

飛行員的人身安全也開始受到威脅了,但那時的飛機座艙根本無處容納降落傘,飛行員跳傘逃生的機會也不大。

飛機一旦失去操縱,飛行員隻好和飛機同歸於盡。

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地面子彈的傷害,飛行員們不得不坐在鑄鐵的爐蓋上駕駛飛機。

日益頻繁的相互射擊使協約國的飛行員首先想到了機槍,但在最初卻沒有辦法使子彈鉆過旋轉的螺旋漿來射擊,隻好把機槍裝在雙翼飛機的上翼,可是機槍的重量又使協約國飛機失去了高度,從而使德國飛行員有恃無恐。

他們根本不理睬機翼上設有武器的協約國飛機,而對裝備了機槍的飛機,他們只要上升高度,在敵機的上方飛行便可平安無事。

1915年2月的一天,四架返航的德國雙座飛機發現一架法國單座飛機向他們飛來。

從外觀看,這架法國飛機既沒有機槍也沒有操縱機槍的另一個飛行員,德國飛行員們對這架法國飛機孤軍深入的大膽舉動感到好奇。

突然,從法國飛機旋轉的螺旋槳中迸發出黃色的火焰,一名德國駕駛員當即喪命,飛機旋轉著朝地面栽去。

在其他德國飛行員的驚愕中,法國飛機調整方向,黃色的火焰又使一架德國飛機爆炸燃燒。

其餘兩架德國飛機馬上逃之天天。

真是太可怕了,但也太不可置信了。

因為簡單的數字告訴他們,射速一分鐘六百發的機槍子彈是不可能鉆過一 分鐘旋轉一千二百轉的雙葉螺旋槳的。

但無論相信與否,從旋轉的螺旋槳中迸發出的黃色火焰,繼續使一個個德國飛行員喪命,一時德國空軍竟不敢與協的國空軍接近,直到一次偶然事件的發生。

在幾個星期後,法國著名特技飛行員羅朗·加羅斯駕駛的一架莫拉內單座飛機,由於汽油管路阻塞,發動機熄火而被迫在德國戰線後面著陸,當他還沒來得及燒毀飛機時,便被德軍俘虜了。

德國空軍這次可開了眼界:一挺霍奇斯基機槍裝在莫拉內飛機的座艙前面,徑直向木制螺旋槳瞄準,面向槍口的葉片,用楔形的鋼片保護著,使可能打在螺旋槳上的子彈改變方向,盡管這樣反跳的子彈可能會擊毀發動機或駕駛員,但加羅斯已經用這種新奇技術擊落了六架德國飛機。

德國人茅塞頓開,他們馬上請來正在德國北部什未林飛機工廠任職的荷蘭飛機設計師安東尼·福克,並交給他一挺帕拉貝盧姆氣冷式機槍。

四十八小時內,這位天才的大師試制成功了同步機槍,即用一個凸輪系統,使機槍避免在與螺旋槳成一直線時射擊。

值得一提的是福克從沒有進過機械工程學校,設計中遇到的每一個難題都是靠高度的機械才智解決的。

然而德國人也未能長久地保持新式武器的優勢。

一個與加羅斯同樣的偶然事件。

使協約國的飛機也迅速地裝備上劉易斯氣冷式同步機槍。

經過幾次反復的競爭,依靠福克的才智,德國福克E—111型飛機及其裝備的雙管施龐道機槍才使德國空軍獲得暫時優勢。

福克本是荷蘭籍,早在1910年他剛二十歲時,就制造和駕駛了當時最快和最堅固的單裝飛機:他本想為祖國效力,卻遭到冷遇,法國和英國的軍事當局對他也缺乏重視,惟有德國人慧眼獨具,在德國國土上為福克提供資金和設備。

福克也不負所望,從1914年到1918年間, 他為德國設計了近六十種不同型式的飛機,滿足了德國空軍的需要。

英國人悔之莫及,以一千萬美元書面邀請福克幫助英國,但福克直至戰後才得知此事,信被德國情報機關理所當然地扣留了。

裝備了同步機槍的交戰國飛行員們可以在空戰中自由自在地大顯身手了。

協約國王牌飛行員,第二次大戰榮任加拿大空軍副元帥的雷德蒙·科利肖把那時的空戰比作『跳華爾茲舞的舞伴』,『當一架飛機盯住另一架飛機的尾部,華爾茲舞就開始了。

兩架飛機飛行的圈子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其中一架飛機能夠向另一架飛機開火,舞蹈才告結束』駕駛員們都堅守飛機不放。

即使上下兩冀折攏也繼續做困獸之鬥,直到被擊落。

與殘酷的空戰不協調的是飛行員的騎士風度,這種騎士風度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相伴始終。

飛行員們對他們的空中敵人都以騎士身份相待。

德國空軍的馬克斯·廬梅爾曼擊落了英國空軍裡德中尉的飛機後,廬梅爾曼也隨即著陸,在殘骸中把他的敵手救了出來,並帶到自己的住地,廬梅爾曼用最好的法國酒招待裡德,裡德與其說是俘虜,還不如說是上賓。

之後,裡德被安置在專門準備的舒適的俘虜營房裡。

禮尚往來,1918年4月,號稱『紅色男爵』的德國空軍英雄裡希特霍芬被英國空軍擊落喪生後,英國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他的棺材由六名上尉(裡希特霍芬的軍階)和一隊飛行員護送,一個榮譽鳴槍隊向他致告別敬禮。

他的蓋滿鮮花的墳墓的照片和訃告,由英國飛行員空投到德國戰線後方。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空戰是原始的,角鬥士式的。

但是,盡管空軍在整個戰爭中沒有扮演主要角色,但它所表現出來的潛力卻奠定了日後的空、地立體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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