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上帝使者,鼓吹性愛自由,『生命禪院』非法組織被依法取締!。

『我是上帝的使者,是耶穌、釋迦牟尼、穆罕默德、老子的化身。

我來人間‘收割莊稼’,並為人類開創千年的生命禪院時代』

『你們要走出婚姻家庭,婚姻家庭會把你們拉向地獄,不會把你們引向天堂』

『每一位成員必須徹底做到一無所有,不能為自己留下絲毫私有財產和物品,徹底消除私心』

『所有修行修煉者,隻有按照我說的去做,才有機會進入天國,否則,天國的門不會為你打開』

翻看著『禪院文集』上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王剛怎麼也想不明白,母親退休前曾是當地有名的工程師,好歹也是個知識分子,怎麼就被張自繁這麼個騙人的『神棍』說的這些瘋言瘋語給迷了心。

更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原本三代同堂幸福和睦的家,竟會因為『生命禪院』的出現而變得支離破碎——一向和藹的母親,突然嚷嚷著要和他斷絕母子關系,甚至不惜用絕食來以死相逼。

而後,帶上自己的全部積蓄,毅然決然離家出走,直至後來音信全無。

母親究竟去了哪兒?為何突然性情大變?直到近期,貴州省桐梓縣、安龍縣民政局依法對非法組織『生命禪院』予以取締,王剛才在離家一千多公裡之外的貴州再次見到母親。

和母親一起被警方成功從『生命禪院』窩點中解救出來的,還有80多人。

他們都是在張自繁的煽動下,拋棄了家人朋友,捐獻了全部財物,從天南海北聚集到這個所謂的『第二家園』,共同居住、生產生活。

由於『洗腦』嚴重,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到被警方解救的那一刻,還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在張自繁的指引下做善事,是在共同創造『人類最理想的生產和生活模式』,是在通往『天國千年界』的路上奮力攀登。

自我神化!編造所謂『人類理想生活模式』,發展成員壯大組織

那麼,這個自命『上帝使者』、號稱將引導『禪院草』《『生命禪院』成員的統一稱謂——編者註》前往『極樂世界』的張自繁,究竟是何許人也?

《圖中男子為張自繁》

自稱上帝使者,鼓吹性愛自由,『生命禪院』非法組織被依法取締!。

《張自繁》

資料顯示,張自繁出生於1957年,甘肅人,現居加拿大。

1995年,他去往位於非洲東南部的津巴佈韋共和國發展,並取得永久居住權,後加入當地基督教會。

從2002年起,張自繁借用佛教、基督教、伊斯蘭教、道教等宗教理論,並歪曲現實社會提倡的種種價值觀,再糅雜一些心靈雞湯,編造出一套唬人的『生命禪院』理念。

之後,他又以『雪峰』為筆名,將這些所謂的理念集結成冊,先後印制了『雪峰文集』『禪院文集』『新時代人類八百理念』等書籍。

後來,這些書籍也成為張自繁對信徒實施精神控制的重要工具。

《張自繁以『雪峰』為筆名撰寫的書籍》

在張自繁自創的歪理邪說中,他將現實生活中的家庭稱為『生命的第一家園』,而他所創造的『生命禪院第二家園』,則是『第一家園』的升級,是精神和心靈的家園、疲憊人生的棲息地、通往『天國』的中轉站、現代的『諾亞方舟』……並宣揚說,隻有在『生命禪院』裡生活的『禪院草』,才能進入生命的『天國』。

為了進一步神化自己,張自繁還自稱是『上帝的使者』,是信徒通往『極樂世界』的『導遊』。

他在神化自我的個人介紹中寫道:『二十多年前,遭遇的一次奇異的車禍開啟了我的靈覺,作為凡人的我在那次車禍中已經死去,從靈重生的我從此踏上了上帝起源、宇宙起源、生命起源、人類起源、人生價值和意義、生命奧秘、時空奧秘等領域的探索,並隨時把探索內容記錄下來』

為了更加牢固地吸引、控制成員,他還不斷鼓吹『末世論』,稱『人類將面臨滅頂之災』,『唯一的出路在於進入生命禪院,隻有進入了生命禪院的人們才有光明的前程』。

從2005年起,張自繁開始在津巴佈韋建立『生命禪院』組織,並租用境外服務器建立多個相關網站宣揚自己的歪理邪說,蠱惑那些生活不如意、想要逃避現實的人加入。

此後,又在貼吧、微博等平臺發佈信息,並註冊多個微信公眾號,將『生命禪院』包裝成躲避挫折的『心靈港灣』。

2017年,張自繁移居加拿大,並先後在加拿大、泰國建立基地。

他人雖不在國內,但一直通過互聯網等手段遙控指揮境內信徒秘密開展活動。

據不完全統計,該非法組織已發展境內外成員2000餘名,其中活躍分子100餘名。

《『生命禪院』宣揚其歪理邪說的微信公眾號》

此次被查處的兩處窩點,就是張自繁遙控指揮境內信徒,以合作經營植樹造林綜合開發項目為掩護秘密建立的基地。

一年多的時間裡,兩處窩點先後裹挾了來自河南等13個省市的近百人加入其中,共同居住。

《『生命禪院』在桐梓縣建立的窩點》

《『生命禪院』在安龍縣建立的窩點》

『洗腦』騙局!鼓動成員變賣房產、實行『無有制』,好為組織奉獻一切

在張自繁編造的各種歪理邪說中,最重要的一條是要求『禪院草』上交一切財物,稱『隻有捐獻了全部個人財產,實行了‘無有制’,再通過個人的修煉,才能進入‘天國’』。

劉強的妻子,就是在這些歪理邪說的鼓吹下,背著他變賣了全部家產,偷偷跑到『生命禪院』所謂的『第二家園』裡去生活的。

如今四處流浪、以撿破爛為生的劉強,也曾有過一段非常風光的日子。

那時,他是村裡出了名的養殖示范戶。

高中畢業的他,靠養豬賺取了人生第一桶金,蓋起了村裡第一棟樓。

他的妻子是他同學,兩人自由戀愛,婚後過著幸福的日子。

然而,『生命禪院』把這一切都毀了。

因為受到歪理邪說的蠱惑,劉強的妻子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一起消失的,還有他放在保險箱裡的近十萬塊錢。

『那天從養豬場回來我就發現她不見了,因為感情好,我們家的保險箱鑰匙我和她人手一把,人走了,裡面的錢也全帶走了』劉強說,妻子隻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跟隨‘生命禪院’走了,這是舍小家保大家,你們都別找我了』

『老婆都不見了,怎麼可能不找?我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出動了,就是沒找到』

後來,妻子曾短暫的回來過一次。

劉強欣喜若狂,以為她終於回心轉意。

但沒想到,妻子的這次回歸,其實是有更大的預謀!她以要為兒子準備婚房為由,將兩人在鎮上的老房子賣了二十幾萬,後來帶著包括房款在內的全部積蓄,再次悄悄離家出走,隻給劉強留下300塊錢生活費。

『感覺跟天塌了一樣,她走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跟我說,就告訴我兒子,說去她母親家待幾天,然後又一去不復返了』

經歷了妻子的兩次離家出走,劉強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關了養豬場,又找親戚朋友借了一大筆錢,開始了漫長的尋妻之路。

可中國這麼大,上哪兒去找呢?

為了尋找妻子,劉強走過一個又一個他之前都不曾踏足過的陌生城市。

身上的錢沒了,就靠撿破爛度日。

一身外債的他,甚至連親戚朋友們的電話都不敢接。

『找她真的是太難了!』說起那段痛苦的經歷,劉強心如刀割,『以前的我140、150斤,現在瘦到將近90斤。

有人看我實在可憐,說幾百幾千的不用還了,讓我趕緊回家,但我現在哪裡還有家啊!‘生命禪院’真是害得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據不完全統計,僅2009年至2012年期間,信徒們就為該非法組織奉獻了660多萬元。

不僅如此,張自繁還要求集中在一起生活的信徒全都投身『家園』建設。

信徒們需要每天勞作,以獲取食物和生活物資。

張自繁將這種生活方式,稱之為『無有制』。

但事實上,信徒們把私人財產都捐了以後,無異於被斷了離開的後路。

所謂的打造共同居住的『家園』,也不過是通過『洗腦』,讓被裹挾的人員心甘情願為該非法組織賣命。

泯滅親情!污稱『家庭是造成人類悲苦的主要根源』,鼓吹性自由是終極自由

張自繁極力詆毀家庭和婚姻,要求信徒拋棄親人,離開世俗社會,都到『生命禪院』裡來生活和修行。

在他的『雪峰文集』等書籍中,隨處可見這樣的話——

『家庭是造成人類悲苦的主要根源,只要有家庭的存在,人類永遠到達不了理想境地』

『不婚和離婚是時代發展的必然,不婚和離婚是人走向開心、快樂、自由、幸福的主要途徑,也是走向天堂的主要法門』

受張自繁歪理邪說的蠱惑,『生命禪院』非法組織內不少人都和配偶離了婚,或是和家人斷絕了關系,還有的幹脆就不結婚。

李玉田的家,就是這樣破碎的。

他的妻子王桂蘭,原本在一家醫院上班。

突然有一天,妻子不見了,隻在不知正奔向何方的火車上打來一通電話:『我走了,不用管我了』

『她的老父親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平時身體很好的一個人,她出走後,得了肺癌……』說起嶽父,李玉田一臉悔恨。

他一直責怪自己,如果早在妻子迷上『生命禪院』之初就有足夠的警惕性,事情也許就不會發展到後來悲慘的地步。

『其實一開始我也沒有認識到會這麼可怕。

要是知道這麼厲害,一開始就用硬辦法,現在可能就不是這樣了。

後來用盡了辦法都沒有弄回來。

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李玉田說,妻子是被朋友拉進『生命禪院』的,離家出走前就已經變得神神叨叨,經常說一些『世界末日』就要到了,跟著『生命禪院』才能保平安的話,還不斷勸李玉田和兩個兒子也一起加入。

由於對『生命禪院』不夠了解,加之妻子也容不得李玉田說『生命禪院』半點不好,他沒能及時采取有效的措施制止妻子越陷越深。

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妻子後來不但離家出走,還把家裡十幾萬的存款都捐給了組織,甚至連老父親去世,她都拒絕回來送老人一程。

兩個兒子,也因為母親的事一蹶不振。

大兒子曾一度割腕自殺,後雖被搶救了回來,整個人也徹底毀了。

『本來很好的一個人,找不到媽媽後也不出門了,自暴自棄、抽煙喝酒,年紀輕輕就得了冠心病』李玉田說,大兒子因此落下病根,後來因心肌梗死住進了醫院,成天靠吃藥維持生命,治療了幾年,最後還是撒手人寰。

李玉田悲痛欲絕,但更令他絕望的是,當他再次給妻子打電話,懇求她回來送孩子一程時,妻子竟還是狠心地拒絕了!

李玉田說,他的一個鄰居也參加了『生命禪院』非法組織,後來因為得了病導致半身不遂,被送了回來。

『生命禪院』宣稱,信徒們將財產捐獻之後,在其設立的莊園裡無償勞作,『生命禪院』就會照顧他們的生活,為他們養老。

但事實上,這不過是吸引信徒的幌子罷了。

鄰居的悲慘遭遇,也印證了李玉田的想法,『‘生命禪院’就是在利用這些人。

等老的時候,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編個理由把他們拋棄了』

《『生命禪院』歪理邪說》

更加荒誕的是,張自繁不但要求信徒拋棄家庭,還公然鼓吹『性自由』,稱『擁有100個情人自然就成為了‘仙人’』。

在他的各類書籍中,對『性』的描寫也極其露骨,稱『性愛是一切嬉戲活動中最高級的一種遊戲』,並『提倡男女關系多元化,只要兩廂情願,可以隨意保持長久的情感關系』。

在他秘密打造的窩點裡,會定期組織成員舉辦一些低俗表演活動。

內部流出的照片顯示,一些節目男男女女袒胸露乳、不堪入目!

今年56歲的彭金來,曾為了勸說妻子和女兒離開『生命禪院』,便假意自己也要跟著信,住進了他們的窩點。

但令彭金來又驚又恐的是,還沒幾天,就有一名女子邀請他晚上去自己的房間過夜。

『她說咱倆都是老鄉,我家裡也沒有人,叫我不要走,跟她一起住』

彭金來回憶,在窩點內部,男性和女性雖然是分開居住的,但組織裡提倡『性自由』,只要女方同意,不管是不是夫妻,晚上男方都可以敲開女方的門,和她發生性關系。

女性在組織內更是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可以邀請任何一個中意的男性和自己過夜。

這種明顯有違公序良俗的生活模式,嚇得彭金來一刻都不敢多待。

他再一次苦苦央求妻女跟他離開,但無奈二人信奉『生命禪院』多年,早已『走火入魔』,說什麼都不同意退出,彭金來隻得自己隻身一人逃也似地離開。

依法取締!多方協作幫助被裹挾信眾重歸家庭、重拾溫情

2020年,貴州公安機關偵察發現,張自繁遙控指揮境內信徒,在該省秘密建立了兩處窩點。

當地有關部門立即展開詳細調查,誓要堅決鏟除這顆危害群眾的精神毒瘤!

然而,面對一群被嚴重『洗腦』、思想受到操控的受害者,如何妥善處置並幫助他們重返正常生活,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張自繁曾公開叫囂,『園在我在,園亡我亡』,並要求信徒寫下『遺書』,『誓與家園共存亡』,甚至煽動信徒說,如果政府對『生命禪院』進行打擊,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要求信徒集體自殺!

要知道,窩點內一共居住了來自13個省市的近百人,工作中哪怕有一點疏忽,後果都不堪設想!

為了避免極端情況的發生,在上級機關的指導協調下,多地民政、公安等部門經過數次深入研究,最終制定了周密的解救計劃。

先是摸清了兩處窩點居住人員的真實身份及主要活動情況,後是搜集了該組織涉嫌違法的各項證據,最後針對每名被裹挾人員制定了妥善的安置方案。

一切準備工作就緒後,2021年4月28日,桐梓、安龍兩地的取締行動正式實施。

凌晨1點左右,趁著夜色籠罩,公安、民政、衛健等部門的解救人員開始悄悄向兩處窩點進發。

其中一處窩點建在海拔上千米的大山上,地勢十分險峻,車輛行至沒有路的地段後,還要經羊腸小道步行兩個小時才可抵達。

途中,不少解救人員因為天黑下雨路滑而摔倒在地,旁邊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克服了重重困難順利到達目的地後,凌晨6點30分,兩地同時采取行動,將窩點內人員全部成功控制並安全帶離,未出現任何閃失。

因『生命禪院』非法組織未經登記、備案,擅自以社會團體名義開展活動,桐梓、安龍兩縣民政部門依據『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取締非法民間組織暫行辦法』的有關規定,對其依法取締,並於4月28日下午、29日上午分別向窩點內成員宣讀了取締決定書。

之後,各地公安機關及有關部門工作人員分批次將被裹挾人員帶回原籍,與家人團聚。

《民政部門向被裹挾人員宣讀對『生命禪院』非法組織的取締決定書》

據當地有關部門介紹,張自繁編造歪理邪說、控制蒙蔽群眾,並身居境外遙控指揮,他才是這一非法活動的禍首和源頭。

而境內這些被裹挾的人員,其實都是上當受騙的受害者,他們大多生活失意、情感受挫,想要逃避現實社會,結果被張自繁以可以帶領他們遁入沒有煩惱的『世外桃源』為誘餌,稀裡糊塗加入並奉獻一切。

因此,在整體處置工作中,相關部門始終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力求幫助他們不但要從非法組織裡退出來,思想上也要得到解脫,同時幫助他們真正重返正常生活。

《警方救助被裹挾的老人》

但是,由於長期受張自繁歪理邪說灌輸,不少受害者帶有強烈的抵觸情緒,有的人甚至表示『寧願死在這裡,也堅決不回家!』對此,工作人員對他們耐心細致地開展說服教育,幫助其認清張自繁的真實面目,並請來家人讓他們重拾久違的親情,幫助他們從思想上得到徹底轉變。

還有的人在『生命禪院』組織內得不到及時救治而身患疾病,被解救後便及時安排他們到醫院進行體檢和治療。

對於受蒙騙已變賣家產導致無家可歸的人,當地政府也為其提供臨時居所,並安排公益性崗位或力所能及的工作,幫助他們自食其力重新融入社會。

《安排醫護人員檢查身體》

最可憐的是孩子。

張自繁鼓吹說孩子不屬於父母,而屬於『生命禪院』,要由『第二家園』共同撫養和教育。

但所謂的教育,不過是讓組織內學歷相對較高的人象征性地教一教,更多的時候,是在張自繁的要求下進行『修煉』,學習他編造的那套歪理邪說。

13歲的趙明明原本家住雲南,父親早亡,去年9月被身患絕症的母親帶到桐梓窩點,學業因此中斷。

沒多久,他的母親因病去世,趙明明徹底成了孤兒,整天在窩點院子裡瘋跑。

雲南公安機關了解到他的情況後,協調其舅舅成為法定監護人,並為他聯系了學校、落實了每月生活補助,讓他的人生重回正軌。

《趙明明與家人團聚》

原籍山西的徐東,在當地公安機關的教育下,也最終幡然悔悟。

他的家人專程送來繡有『真情感化 迷途知返』的錦旗,感謝政府的關愛和幫助。

王剛也終於見到了失聯許久的母親。

老人的頭發更白了,身材消瘦,佝僂著背,腿腳也大不如前。

眼前的景象,像一根根鋼針,紮進王剛心裡,說不出來的疼,淚水一下子就湧出眼眶。

『真的感謝黨,感謝政府,讓她回歸家庭……這個組織越早取締越好。

我真的痛恨,它把我們好端端的一個家硬生生給拆散了……』

如今,這一家人又可以團聚了。

王剛說,這一次,他會加倍對母親好,給她做最愛吃的飯菜,帶她看最美麗的風景,一如小時候母親對他那樣。

他說,那些被奪走的美好時光,他要全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