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時期,嚴州有個名叫風秀的美婦,她生的雪膚花貌,身姿纖細,當初她待字閨閣時,前去她家提親的人踏破門檻,最後,風秀嫁給了與她青梅竹馬的貨郎彭萬裡。
婚後,為了生計,彭萬裡經常外出跑商,平日裡家中隻有風秀和她的公爹彭老漢兩人。
一個月前,彭萬裡動身去了南邊做生意,風秀獨守空閨,對丈夫十分思念,她常常站在院中的那棵大槐樹下,雙眼緊盯著門口,盼著下一刻丈夫會推門而入。
時值盛夏,但這天,風秀在槐樹下站了一會兒後,竟覺得遍體冰涼,冷得幾乎要打哆嗦。
她看了看樹蔭外的艷陽天,覺得不太對勁。
這天以後,風秀不再靠近槐樹,可詭異的事情還是接二連三地發生了。
那天後,風秀經常在夜裡聽見敲窗戶的聲音,可等她打開窗戶後,卻發現窗外什麼都沒有。
幾次過後,她不敢再開窗,每天睡覺時都蒙著頭。
除此以外,風秀還經常被看不見的東西絆倒,她房間中的貼身衣物也經常丟失,她發現,那些貼身衣物竟被掛在了槐樹的枝杈上。
出了這些事,風秀認定這槐樹成了妖。
她將這些事情告訴了公爹彭老漢,想讓他將槐樹砍斷,可不料彭老漢竟一口回絕。
他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隨後開始收拾行李,嘴上對風秀說道:『我出門一趟,等我回來後再處理此事』說完,彭老漢背著行囊急匆匆走出家門。
望著公爹遠去的背影,風秀咬了咬牙,又過了三日後,家中的米面憑空消失,風秀最終在槐樹下的灰土中發現了散落一地的米面,這下,風秀徹底忍不住了。
木都怕火,想清楚這一點後,風秀在槐樹下生了一堆火,她看著大火熊熊燃燒,火苗舔舐著樹冠,心中鬆了一口氣。
但夜晚來臨後,她發現這件事遠遠沒有結束。
這晚,風秀在房間正睡著,一陣陰風突然刮過,她被凍得瑟瑟發抖,睜開了眼睛。
床邊,一個黑衣男人正默默盯著風秀,看見他後,風秀臉上露出了一個驚喜交加的表情。
『相公,你怎麼突然回來了?』風秀半直起身子,滿臉笑意地問道。
『我可舍不得讓嬌妻一直在家等我』彭萬裡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他寬衣上床摟住了風秀。
聽了這話,風秀臉上露出了一個羞澀的表情,依偎在了彭萬裡懷中。
一會後,床邊幔帳放下,滿室春光。
第二天,風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她發現床上隻有她自己一人,她身上的衣服也還好好的,心知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春夢。
這天過後,風秀夜夜都夢到丈夫彭萬裡與她相會,她的精神逐漸變得萎靡,人也一天天憔悴了下來。
半個月後,彭老漢帶著一個老道風塵仆仆地回到了家,看到院中的槐樹成了焦木,他大驚失色,待看到瘦了一大圈的風秀後,他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復雜的表情。
這段時間以來,風秀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太對勁,見公爹終於回家,她哭著將近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彭老漢。
一旁的老道聽完風秀的話後,說道:『你這是上了厲鬼的當,解了他的束縛,他現在纏上了你,你夢中所見根本不是你的丈夫,而是那隻厲鬼』
聽了道士的話,風秀驚得忘了哭泣,彭老漢長嘆了一聲,請道士將厲鬼拘住。
厲鬼現形後,風秀發現他竟與彭萬裡長得一模一樣。
彭老漢看著厲鬼滿臉狠戾,嘆道:『你投錯胎了,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是你執意不肯離開,我才將你封進了槐樹中』
原來,這是一段二十多年前的孽債。
那時,彭老漢的妻子剛剛懷上孩子,當時,老道從此處路過,看到彭老漢的妻子後,他大吃一驚,說她肚子裡隻有一個胎兒,但胎兒的體內卻有兩個靈魂。
『道長查探後告訴我,有一個生前做盡惡事的厲鬼,為了得到人身鉆進了我妻子的肚子中,若是任其發展,它會吞噬孩子的魂魄,搶走孩子的身體。
我得知這件事後,便請道長除去厲鬼』彭老漢回憶著說道。
『可請神容易送神難,道長說厲鬼已經和孩子氣運相連,短時間內不能將它除去,否則會對孩子有礙。
我通過道長與厲鬼交談,請它主動離開,可它執意不肯,無奈之下,我隻能請道長將它封印在了槐樹中』彭老漢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知是不是因為它在我妻子的肚子裡待過的緣故,它和彭萬裡長得一模一樣』
『我本來應該是彭萬裡,他的身體是我的,他的妻子也是我的,我沒錯!』厲鬼惡狠狠地盯著彭老漢,叫囂道。
『如今你兒子的年齡已大,我看這厲鬼與他的聯系也幾乎消失了,我看還是將它送入輪回,讓它接受應有的懲罰』老道沉聲說道。
風秀和彭老漢十分贊同老道的話,在厲鬼的叫罵聲中,道士拿出一張黃符貼在了它身上,不一會兒,厲鬼的身形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完全消失。
除去厲鬼後,風秀的生活也恢復了寧靜。
不久後,彭萬裡跑商歸來,還帶回來了不少錢財。
風秀和彭萬裡商議後,用這筆錢在鎮上買了座宅子,帶著彭老漢搬了家。
後來,風秀和彭萬裡在鎮上開了間鋪子,做起了生意,彭萬裡再也沒有外出跑商,而是在家陪伴妻子和父親。